只有轻微的风拂过指尖。 九皇阖上眼眸, 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吩咐内官 :“太子妃盛氏,不幸得內疾, 骤然暴毙,尊太子妃之礼厚葬。” 内官招手,禁军立刻将人抬下去,提了水过来冲刷血, 转瞬之间, 这里只留下一片晕湿的水渍,有卷入夜风中。 袁心禀报道:“殿下, 如今小……太子妃的孩子如何处理,还等着您示下。” 九皇子示意袁心带路,在一间厢房里,见到了唐淙。 “殿下!”宁酒抱着唐淙跪下,“小皇子是您的孩子呀。” “娘娘恨废太子入骨,一辈子皆是被废太子所毁,又怎么可能会给他生孩子。” “娘娘早就将他的孩子打了,小皇子不是足月生产,是七个月之时催产早生的,这些,伏太医皆知晓。” “娘娘临终唯一的心愿便是,您能放过小皇子,她不想在地下,看到父杀子。” “这是支使玄羽卫的玄羽令,娘娘说了,这支暗卫以后属于殿下。” “爹爹……爹爹。” 唐淙尚不知母亲已经离世,走着还不稳的小晃步子,奶声奶气的走过来,一个不慎,噗通一声,人摇摇晃晃的摔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出来,小肉脸随着一颤一颤。 一只小胖手朝九皇子伸着,“爹爹……” 九皇子双手覆在面上,搓了搓脸,好一会才拿下来,嗓音梗颤:“来人。” “皇长孙唐淙,自幼体弱多病,不幸随母感染恶疾……随母一起厚葬。” 宁酒瞳孔微缩,“殿下,您不能这么对娘娘,她已经将暗卫交上来了。” “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九皇子最后瞥了一眼唐淙:“宫人伺候不利,一应宫人乳母,全部陪葬。” “殿下!” “殿下!” “爹爹……” 九皇子转身,将宁酒和唐淙的呼喊声一切留在身后,自有下属处理一切。 九皇子手紧紧捏着轩窗,如一尊雕塑,仰头看向夜空,今夜繁星如许,月亮是满月圆盘。 厢房里的哭声骤然放大,内饰官打着寒颤,不忍道:“殿下,这里的一切有袁大人,您回东宫吧。” 九皇子指尖勾了眼角的泪,道“顾大人?” “顾大人受了些外伤,昏迷过去,人一早被袁大人命人送回去了。” 九皇子道:“去地下看看。” “奴听衙役说通道口机关狭窄,通往地下宫殿的通道又长,殿下尊贵,没必要受着苦楚。” “少废话,带路。” 九皇子通过狭窄的通道,走了悠长的台阶,至了地下通道,里头已经空了,他还是将这些宫殿全部都转了一遍,又抬脚往城阙之上走去,对着盛如玥跳楼的位置,沉默着站了很久。 镇国公府。 曹氏亲眼目睹盛如玥跳楼被刺激的不轻,路上就起了高热说胡话,抓着沈星语的手不放,似乎是将她当成了盛如玥,迷迷糊糊半咪着眼,看着她:“如玥…不要走。” 沈星语试了几次也抽不出自己的手,只好将顾修托付给双瑞,自己则陪着曹氏安慰她:“姨母,我不走了,您安心睡觉。” 沈星语安抚了一会,才让她躺下去,白大夫诊完脉,面色凝重,“受了剧烈刺激,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