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给你吃。” 孟允棠:“……” “我不想吃什么,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吧。”孟允棠又想从他身上下来。 “慌什么?”贺砺不放人,道:“有正事问你,你那两个堂兄和堂妹,处置得如何了?” 孟允棠道:“堂兄们都被大伯施了家法,打得鲜血淋漓的,大伯母还送了五万钱来给我压惊。堂妹……我阿娘去过郑府了,前两天听说郑家要休了她。” “就这样?”贺砺眉梢微挑。 孟允棠瞧着他,迟疑地问:“你还想怎样?” “这样你就解气了?”贺砺不答反问。 “不然还能怎样,总不能杀了他们吧。”孟允棠郁闷道。 “不用杀人的法子也有很多,比如说,可以将他们脸上的皮剥掉一半,让他们从今往后没脸见人,抑或,将他们腰椎骨打断,让他们余生只能躺在床上,没法再出去害人。”贺砺云淡风轻地给她出点子。 孟允棠听得眉头都耸成了八字,抱怨道:“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说这些可怕的话?待会儿我还怎么睡觉?” “很可怕吗?但人确实会这么做。比如说,若是位置对调,你的堂兄堂妹,也许就会这样来对付你。”贺砺伸手抚了抚她铺满青丝的脊背,道:“别把人性想得太好,人性是很坏的,你想象不到的那种坏。” 孟允棠本想反驳,但抬眸看到贺砺的眼睛,顿时想到,也许正是因为他在八年的流放生涯中曾无数次体验到人性的恶,所以今日才会有此感慨。 其实人性的恶她又何尝没有体验过呢?比如说孟雅欣,她自忖从小到大从未得罪伤害过她,她对自己这种无缘由的针对和陷害,不就是无缘由的恶么? 想到这一点,她也就不想去反驳贺砺了,转而问道:“今日下午在青云苑,既然那……那……不是你,你为何会去那里?” 贺砺听她问此事,眼里带了点笑意,道:“我的同袍兄弟千里迢迢从河北道过来向我报信,我不得尽地主之谊?” “尽地主之谊不就是请人吃饭吗?”孟允棠质疑。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就图一个口腹之欲?”贺砺顺口道。 孟允棠恼怒地竖起眉毛。 贺砺:“……”习惯这东西,真的太难改了。 “我的意思是,他们都是大老粗,哪有你这样高雅的品味呢?”他生硬地找补道。 “哼!”孟允棠撇过头去,拿后脑勺对着他。 贺砺见状,哄道:“今日有人送了上好的鹿筋来,我已叫厨下用萝卜与频婆果煨上了,待去了腥,再与山鸡一道炖上,你明日来吃可好?” 孟允棠想起炖得烂烂的鹿筋的口感,一时口水分泌旺盛,但回想起他刚说的“只贪图个口腹之欲”,又置气道:“不来!” “不来挠脚底了。” “你敢!”孟允棠羞恼地转过头来。 贺砺看了眼她搁在坐床沿上的双脚,因为刚从床上起来,没穿袜子,两只小脚丫嫩生生地光着,这会儿因为羞耻,十个脚趾头都抠了起来。 孟允棠见他看她脚,更羞耻了,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道:“你不许看!” 贺砺笑了一声,也不去拉她的手,只道:“这样不就挺好,你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直接对我说便是了,你不说,我哪儿会知道你在想什么?” 孟允棠放下手,不满道:“下午我也说了,你还不是挠了我脚心?证明说也根本不管用!” 贺砺装模作样地想了想,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要不我教你个一定管用的法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