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内情不知,反正打听下来,就是大伯母和孟雅欣在西市逛铺子,不知怎么的,一眨眼的功夫,那孟雅欣就不见了,凭空消失一般,随行的丫鬟小厮谁也没看着她是怎么不见的。大伯母急红了眼,又不敢声张,我回来时她们还在西市找着呢。”孟础润幸灾乐祸。 孟允棠忽然问道:“真不是你和你朋友做下的?” 孟础润忙澄清道:“当然不是,我和我朋友可没这本事让她嗖的一声就不见。” “行了,这一天天的都做什么去了?竟日一身臭汗地回来,快回去擦洗擦洗,待你阿爷回来就开饭。”周氏撵他。 孟础润心情甚好地出去了。 周氏在孟允棠身边坐下来,道:“不是你弟弟做的就好,你别多想了。” “阿娘,不知道为何,听说她被绑,我心里并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反而,还有些为她难过。”孟允棠说着,又想起了贺临锋,若是他听到这话,怕不是又要嘲讽她是坐庙的菩萨了。 也不知他现在在牢中情况如何? 周氏抚着她的肩道:“咱们都是女子,听闻这般可怕的事,自然比他们男子更难接受。可叹你大伯母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才让郑家没有休掉孟雅欣,经此一遭,怕是神仙难保了。” 这时雪兰进来急切道:“夫人,阿郎身边的秦桑回来了,说有急事禀报。” 周氏道:“让他进来。” 雪兰刚一传话,那小厮便连滚带爬地进来,满脸尘汗地跪地禀道:“不好了夫人,阿郎让大理寺的官差给带走了!” 周氏与孟允棠都吓得站了起来。 “因为何事?”周氏问。 “说是差事上出了岔子。”秦桑哭着道。 “阿娘,怎么办?”孟允棠小脸煞白,若是寻常岔子,那只会是长安县去拿人。大理寺直接去拿人,定然是大岔子了,阿爷办差会出什么大岔子呢? 周氏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心中颤颤不安,但孟扶楹不在,家里都是小的,她这个当家主母必须得稳住。 “知道了,下去吧,把嘴闭紧,别到处声张。”她沉声道。 小厮退下后,周氏安抚惶恐不安的孟允棠:“马上要闭坊了,来不及去大理寺探望你阿爷。明日我们一早去,问明你阿爷到底发生了何事,再想法子。你阿爷现在才被带走,总不见得会连夜审讯他。” 孟允棠点点头,用帕子掖了下眼睛,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免得让阿娘更加烦心。 孟础润换完衣裳回来听闻阿爷被抓的消息,也是惊愕不已。三人默默吃过晚饭,周氏打发他们姐弟回房睡觉。 躲到床帐中后,孟允棠就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枕上眼泪直流。 她想起那日贺临锋对她说,旁人一时心血来潮就能叫她家破人亡,当时她有些害怕,但是并未真正放在心上,还侥幸地想,家里只有阿爷一人做官,又是个小小的西市署丞,谁会闲着没事来为难她家呢? 他又说,他能保护她的家人。可是他自己现在也入了狱。 他会怎样?她阿爷会怎样? 外祖家那么远,没有人在长安做官。阿爷这边,大伯他们又靠不着,到底该怎么办? 孟允棠长到这么大,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以往的想法错得有多离谱。她竟然一直以留在家里靠着爷娘生活为目标在行事,却从未想过,她所幻想的美好生活能够存在的前提是,她的阿爷阿娘都好好的,不会犯错也没人来害。 而一旦犯错或是被人陷害,她保护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