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正常。 青年身体紧绷,耳尖和面颊上还泛着层薄红。 想到他可能是因为把自己护在怀里才被挤成这样的,秦姝意方才对他的不屑早就扔到了九霄云外,连带着声音都有些低。 “谢谢你,世子。” 裴景琛竭力控制着身体里莫名的冲动和紧张,含笑看着少女,反问道:“怎么不叫公子了?” 秦姝意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方才当着那摊主时对他的称呼,忙解释道:“妾没有轻侮世子的意思,下意识地,就帮世子隐瞒了。” 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有些心虚,这是她上一世留下的习惯了。 从前也曾跟着萧承豫出府逛街赏灯会,在外一律称他公子抑或郎君,习惯了帮他隐瞒身份,如今裴景琛在身边,下意识地又这样说了。 人群已经渐渐散去,现在松散了许多。 裴景琛也摘下面具,松开了圈着少女的胳膊,并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反而认真地说:“裴某并没有不高兴,相反,我觉得秦小姐此举是真的把裴某当成了自己人。” 我很高兴我们能在同一条线上对话,这样的你才是真实的你。裴景琛心里如是想,却咽下了这句话。 自己人? 秦姝意心头升起一丝莫名的慌乱,这是在她意料之外的说法,她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短暂的合作关系。 她是为了生存,他是为了秘密,各取所需,只是其中夹着利益牵扯罢了。 但是现在,这样的亲密,这样的信任,她真的可以靠近么?又真的,靠得住么? 这样想着,人也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姿态恭谨,少女声如黄莺,却带着肉眼可见的疏离,纤长睫毛遮住了眸中神色。 “妾惶恐,世子说笑了。” 裴景琛看着明显露出防备姿态的少女,似乎不解方才还生机勃勃的人,怎么转眼间又变成了这副老成的样子,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显出些不合时宜的落寞。 “在秦小姐心里,我是谁?” 秦姝意有些迷茫,不知他是何意,斟酌着回答道:“自然是恒国公世子。” 裴景琛失笑,漂亮的丹凤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无奈,“我是问我们的关系,秦小姐这样聪明的人,不应该听不懂裴某的意思。” 人群已经散了大半,街上的人都脚步匆匆地赶去玉带桥看烟花,身边的一切似乎都模糊成了一圈圈的光晕,只有自己和面前的青年定格成了真实的瞬间。 闻言,秦姝意突然抬起头,直直地望进青年眼底,那双眼里有无奈,也有浅淡的笑意,唯独没有她想象中的挑逗和恶趣味。 他在认真地等她回答。 少女身上紧绷的情绪消散在空气中,与此同时似乎又有什么在耳边炸开,良久,她深吸一口气,语调平缓笃决。 “盟友,妾永不背誓。” 前世二十余载,她也曾信誓旦旦地认为萧承豫是个正人君子,可结果并不光彩。 她不是小姑娘,自然能感觉到面前的青年对自己那份别样的情感;但也正因为她不是小姑娘,所以不能亦不敢随心所欲。 她不是孑然一身,背后更有秦府上下百条性命,小年夜那天在御花园里,她已经做过豪赌,这次绝不能再逾矩。 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她赌不起,也不敢再赌。 秦姝意实在不明白他欣赏她什么,她执拗的脾气?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何况她也不能因着他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