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给她提建议。 秦姝意低着头,面颊却红透了,被风一吹,之前晕船的不适也被吹散,灵台清明?。 她思忖着他的话,分明?是很简单的一个称呼,可堵在喉咙里,偏偏说不出来。 局促极了。 裴景琛丝毫不催促,看上?去镇定,实则心里早就乱了套。若是秦姝意一抬头,便能看到他通红的耳朵尖。 两个人都强装着镇定,默契地没发现对方的紧张。 和煦的风拂过面颊,也吹乱了秦姝意的心。 良久,她才下定主意,压低声音唤了一句。 “夫君。” 裴景琛乍一听到这话,只觉得整个人的心都炸开了花,耳边扬州百姓们?的嘈杂声音全听不见,唯有那句轻声的“夫君”平地落惊雷。 生根发芽,开出一朵小小的花。 他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恨不得现在直接将眼前的姑娘抱在怀里转上?几个圈。第?一次觉得名正言顺做她夫君的感觉这样好,好到他想要日?日?听她叫上?一百声、一万声夫君。 最好每天早上?醒过来时,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能听到她唤他一声“夫君。” 得妻如此,此生足矣。 就算是让他为这姑娘上?刀山下油锅、闯九重?阎罗殿,他无不愿意,自然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秦姝意也没想到这一句平平无奇的称呼能在他心里掀起这样的轩然大波,脸上?羞臊得很,不自觉地伸手绞着衣角。 裴景琛却觉得听不够,竭力控制着嘴角的笑,边走边道:“娘子刚才说什么?实在是太吵了,为夫没听清。” 秦姝意又低声道:“我叫你夫君。” 内心深处掀起一阵阵的海浪,拍打着原本平静的码头,连番的欣喜愈来愈热烈。裴景琛恍觉自己?身?处云端,期间?心满意足之感难以言表。 他暗暗调整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努力使自己?看上?去镇定从容,又追问一句,“什么?” 这些就算秦姝意再?迟钝也感觉出了不对劲,抬眸去看,果然见他凤眼中掩饰不住的揶揄笑意。 她怎么忘了?这人在军中呆了多年,兼之家传武学渊源,耳力颇好,怎么可能真的没听清?分明?是又在骗她! “裴景琛,你就是个无赖!”少女?愤愤不平地瞪他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情,果断往前疾走两步。 被戳破的裴景琛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边追边道:“娘子你听我说,为夫方才是真的没听清,真的不骗你。” “嘭”的一声,夜幕中升起一束盛大的烟花。 大街上?的百姓们?见状愈发拥挤,二人之间?的距离分明?只有两步,此刻却彷佛隔了一道天堑,被突然迅速涌动着的人群冲散。 人头攒动,后面的路完全被人群堵住,就算秦姝意现在想往回倒,也是寸步难行。 她蹙了蹙眉,勉强转过身?,朝着身?后喊道:“夫君?夫君?” 没有人回应她,只有嘈杂的声响,还有好几个过客往这边看了两眼,复又往前走。 兴许是“夫君”这个称呼还不够有标志性,她只好又喊了两声,“裴二?裴二?” 依旧没人应答,眼见此处的人渐渐多起来,她也被人推着往前挪,四肢压根不受自己?的控制。 看到不远处凸起来的一座石桥,兴许那边还能看得清楚些,秦姝意下定主意,只好硬着头皮顺着人流往前面走。 而这边裴景琛亦是被人群冲散,挤到了大街的另一边,四面全是百姓,嘈杂的人声直往耳朵里钻,却惟独没有少女?清脆悦耳的音调。 此处拥挤着的人群太多,就算他想要避开,也是力不从心。举目四望,唯有不远处的石桥还能算是一个制高点,人站在上?面也略微醒目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