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怎么会没有法子?呢?” 见状,叶老大?夫亦是心有不忍,手从裴景琛苍白的手腕上挪开,一根根地捏起银针。 “世子?没同夫人?说过,他这是十年痼疾。” 一把?银针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冷光,老者细心地将其重新放回布包,眼前却恍然出?现许多年前的情?景,同今日并?无差别,只是多了个世子?妃。 “国公夫人?离开的第?一年,世子?便患上了这样奇怪的心疾,这个病纠缠了他整整十年。” “老朽的父亲早年间曾收留过国公和皇后娘娘,有旧日之情?谊,故而?太夫人?去世后,皇后娘娘带着这个病仄仄的侄子?求到了我这里。” 叶老大?夫看了一眼榻上的人?,摸了摸青年仍旧有微弱跳动?的颈侧,这才稍微放下心。 “家父是先帝时的老太师,老朽却并?未承他衣钵,反而?背着所有人?,偷偷学了医。” 他的话音一顿,语调越来愈轻,“老朽在那年秋天,见到了此生的第?一个病人?。” “就是世子?。”叶老大?夫的声音中依然带上了一丝哽咽,那些昔年的旧日情?景如今说起却彷佛是一瞬之前发生的事。 秦姝意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强咬着唇。 “最近一次差点死掉,是世子?十四岁时,深夜带兵攻入北狄人?的后营。”老者的眼眶微热,低声说道:“也是像现在这样,呼吸弱的几乎听不到。” 少女一听,红肿的双眸却亮了亮,“可他还是醒了,所以他还是有救的,对不对?” 叶老大?夫却躲闪着她?灼灼的目光,只将布包收在药箱中。 “那次,老朽和国公都做好了世子?再也醒不过来的准备,世子?如今不过二十岁,可走阎王殿的次数,却比任何人?都多。” “可是叶伯,他是裴景琛啊,他可是那个驰骋疆场、意气飞扬的少将军......”秦姝意的话堵在喉头,双肩彷佛千钧之重。 “老朽劝过了!”叶伯苍老的双眸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悲痛,“老朽劝过他,身负恶疾,勿要动?气,勿要多思多虑。” 秦姝意一愣,手指攥得发白。 “可是少将军可有一次遵过医嘱么?没有。”叶老大?夫眉头拢成?一团,长叹一口气。 “以往在雍州军中,就算是再忙,闹翻了天也不过是和北狄人?的一场战。可是现在呢?自从回京之后......” 老者没有再说下去,他将药箱挎在肩上,深深地看了昏迷的裴景琛一眼,轻声道:“这些事,都是作孽啊,不说也罢。” 秦姝意却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日夜守在这人?身边,现在猛一站起来,还觉得整个人?的精神有些恍惚。 她?道:“我知道的,叶伯,我知道了,可我知道的太晚了。” 叶老大?夫没有转身,眼角却一酸,少女微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在广济寺,他曾救我一次;在年夜宴上,他救了我第?二次;上元节,满街人?潮,我伤了踝骨,他把?我送回了家。” “春猎有人?以我为饵引他入彀,他救了我第?四次;萧承豫想要设计娶我,以此来拉拢尚书府,他次日亲自求了陛下,这是第?五次。” 秦姝意伸手拂去眼角的泪,强装轻松道:“可他为我做的,又哪里只有这五次呢?” “他曾收敛锋芒,远离京城十年之久,可去年甫一回京,就面临着明?枪暗箭的朝堂。” “皇帝疑心甚重,太子?自身难保,桓王、穆王视他为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纵有满腹才华,也只能在这样的时局之中当个废物。” 叶伯侧了侧身,并?未回答,将药箱往上推了推。 秦姝意上前一步,“为了雍州二十万将士,明?知去扬州是去另一个龙潭虎穴,他还是心甘情?愿地接了这样的硬茬。” “他的病不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