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这一路幸好有阿姨搀着,才不至于让她跌跟头。她腿软,没什么力气,真的像是生理期痛经的小可怜。 把她扶着坐好,阿姨问店员要了杯热水给她捂着手,再次叮嘱:“好些了就回家躺着,接下来几天就别光腿穿短裙了。五月是不冷,但女孩子要注意保养。” 向茗被阿姨说得鼻子发酸,连说“好”。 热水很烫,她贴着手心捂着,好不容易暖和了,心里头却像是海啸席卷过后的狼藉。她看着窗外陌生的街景,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哪儿了。 她又想起他。 为他,她想了那么多退婚的法子,不惜去请蒋家插手,他呢?都要订婚了也不告诉她,哦,也可能是她不重要,所以,没必要跟她说。 那为什么还让严叔天天准备她爱吃的菜?让她自作多情地以为其实他对她也是有好感的。 就算真是她自作多情,这一刻,她也感觉到了难堪。 她是向茗,她有她的骄傲。 “吧嗒”一声,水杯里起了涟漪。 向茗觉得自己更丢人了,为这么个人掉眼泪不值得。 她买了包湿纸巾擦去哭过的痕迹,到店门口点开导航,目的地输入书店。语音提示“前方红绿灯掉头”,大概是默认了自驾模式,她调回步行,慢慢走回书店。 这一路不长,她走得慢,就显得特别漫长。也幸好足够长,到书店时,她已经收拾好情绪,面不改色回到卡座。 他跟严叔都在。 严叔宛如看到救星:“皎皎,你总算回来了。” 向茗笑笑:“刚看到个挺好玩的东西,就出去看了看。” 她看着他,他也盯着她的方向,四目相接,他皱着眉,像是在担心她。然后,她注意到他衬衣胸口位置湿了一块,下意识要问,她咬了下舌头,把关心咽回去。 齐唤努力看了很久,同样是模糊的轮廓,知道有这么个人,不过,一点看不清。 向茗被他看得不自在,拿起桌上的花茶喝了一口。倒好的茶早凉了,泛着苦味。 她等了会儿,发现自己问不出所谓“订婚宴”的话,也没什么立场去问,她转了转茶杯,直视他的眼睛,“齐老板,你打算在南城待多久?” 齐唤闻言松开手机,他双手交握,指尖略泛着白。 她恰好提到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话:“我最近有事要回去一趟。”他顿了一下才说,“过几天就回来。” 向茗目光定格在他脸上,她理解为他回去是因为他的订婚宴,然后,订婚后,他回南城继续假装自己没有女朋友? 她嘴边的笑淡了。 严叔看在眼里,一头雾水,他从没见过这样冷淡的向茗,“皎皎,怎么了?”他心里还藏着事,最担心的是齐唤的眼睛。 齐唤看不见,只听严叔这么问,隐隐感觉不对。 向茗漫不经心“哦”了一声,这是回应他的回去一趟,再是回严叔:“没事,在想事情。” 她将剩下的半杯花茶喝了,底下茶味更浓,也更苦。茶见底,只剩几片捣碎的花瓣黏在杯沿,他们也到此为止了。 向茗无比庆幸她发现得早,不过是动了点心而已,还能及时掐灭。 问题不大。 她背上包,大大方方晃了晃手机,对他们说:“我家里有点事得赶着回去,今晚不用喊我吃饭了。谢谢严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