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算是大势力初定,陆家也算是其中的功臣,想必晋阳王登极之后论功行赏,陆家人也能捞个一官半职,搬去京城定居也在意料之中。 更何况,陆家日后还要把陆明姝塞进东宫呢。 只不过,那晋阳王世子与陆少淮如此相像,陆明姝日后要面对一个与自己亲哥哥长得一般无二的郎君,要如何与之相处?难道心里不觉得膈应吗? 褚瑶立生恶寒,忙驱逐了脑中那些让人不适的联想,敷衍地与马车外的陆少淮说了一句:“恭喜你们要去京城了,不过这宅子……” “宅契和定契我会叫人送到娘子家中,七百两也只是定契上的价格,娘子不必出钱,我来补足就好……” 他来补足? 她不必出钱? 白送她么? 为什么? 褚瑶将帘子掀开,满腹疑惑:“陆二公子,我与你并不熟,你为何要白送我宅院?还有方才你说你要补偿我,是为的什么?” 他却仍不肯说原有:“总之,我于你有愧。” 陆少淮再没多说,便骑马离开了。褚瑶与知叶在马车中面面相觑,知叶一脸迷惑:“阿姐,天上掉馅饼啦?” 褚瑶也想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做,他说他对她有愧,究竟为何有愧? 话也不说明白就走,让她徒增烦恼。 没过几日,果真有人捧了房契和定契找到她的家中,只待她在定契上签了字,那座宅子便是她的了。 褚瑶不肯签,可架不住母亲听了陆家要白送她宅子这件事,喜出望外,说要代她签下。 可周氏不识字,那人说按手印也算,褚瑶没能拦住母亲,眼睁睁看着她在定契上按了手印,事情已成定局,褚瑶没办法,追着那人出去,将一千两银票全部塞给了他,又叫他回来写下字据,这宅子就算她买的,不是白要的。 那人走后,周氏心疼那白花花的一千两银子,指着褚瑶骂她固执蠢笨一根筋,别人明明是要白送的,她非要给银子,做这副清高模样给谁看? 周氏也知自己骂得难听,可情绪上来了就收不住口:“一千两你说给就给了?你就这么不把钱当回事,你知道当初咱们若有这一千两,你的两个哥哥就不用去战场送死了。一千两啊,你怎么敢随便就给出去了……” 母亲骂她,褚瑶并不生气,毕竟她把银票拿出来的时候就做好了挨一顿痛骂的准备,可是母亲却提到了两个哥哥…… 她倏然望向母亲,反问她:“是啊,若当初我们家里有银子,你的两个儿子至少能保全一个,可是我们家的银子呢,娘?我们家的银子你给谁了?” 周氏原本歇斯底里,听到她这般质问,气势一下子便消散了许多。 她心虚。 当年她把银子偷偷拿去周济娘家人,到最后也没有要回来。 她咕哝道:“我与你说眼下这一千两,你提以前的事情做什么?” 时至今日,周氏仍不觉得自己当初做错了,她周济娘家人有什么错?娘家人拿不出钱来还有什么错?怪只怪世道不好,怪只怪他们生在了穷苦人家,大家都不富裕罢了。 “这么多年了,你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吗?”褚瑶的声音微微发颤,两个哥哥是她心中最大的痛,只要提起,她便不能控制自己去指责母亲,“论血缘亲近,我和哥哥们才是你的至亲,你拿去周济娘家的银子是阿爹用命换来的,你怎能不与我们商量就给了旁人?” “你们那时还小……” “小么?那时我大哥都快定亲了,二哥也在读书,只我一个人小罢了,你又与他们商量过了吗?” 周氏张口想要反驳,可看到女儿冷凝着脸极力忍耐怒火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竟不敢说出来了。 看到母亲喏喏不敢言语的样子,褚瑶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笔旧账她不想与母亲说太多,毕竟如今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她缓了缓气息,心中思忖一会揉纹清水文追更价君羊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儿,才理好说辞,将今日的事情与她解释清楚:“我从陆家搬离那日,陆夫人带着两个女儿特意来检查我的行李,生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