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作太?大,怕被外面的人听到,直至手腕脚腕被粗粝的绳索磨破了皮肉,身上也出了一层汗,她终于?挣脱了手中的绳索,随即坐起身来眼上的黑布扯下来,吐掉嘴里的布,再将脚上的绳子拆掉…… 环视四周,屋内一张圆形的如意桌上,熏炉里冒出丝丝缕缕的烟雾。这些烟雾叫她身上软绵无力,她脱身下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撑着身子走到桌前?,摁灭了这熏香。 小心翼翼挪着步子来到窗边,一点一点推开窗户,往下瞧了一眼:是二?楼,不算高,跳下去?应该也不会受伤。 她搬来桌内唯一一张矮凳,踩着攀上了窗户,一咬牙便跳了下去?。 脚腕登时传来一阵剧痛,想来是崴到了,她硬是一声不吭,拖着步子一步一挪往后院门口走去?…… 眼看那木门就?在眼前?,只?差两步便能?到达,可这里的人还是发现了她,将她带回了楼上。 看守她的那两个人挨了那妇人的两个耳光,那妇人一脸被吵醒后的烦躁,用染着凤仙花汁的长指甲挑起褚瑶的脸,不悦道:“你以为你能?跑得了?” 事已至此,褚瑶也别无他法,只?得搬出了裴湛,小声与她说:“我是东宫的人,你最好放了我,否则太?子殿下迟早查到你这里来……” 对方听到这话?,显然吓住了。 她猜想这位小娘子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万没想到竟是东宫太?子的人。 “你、你真的……” 褚瑶进?一步劝说道:“我知道绑我的人不是你,你若现在放了我,我保证不会追究你……” “你若真的是东宫的人,”那妇人目光流转,在心中计较了好一会儿利害得失,终于?下了决定,“那我更不能?放你走了!” 褚瑶急了:“你就?不怕……” “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妇人言语中充满了后悔,但事已至此已经没了回头路,“我若放走了你,今日我便小命不保。若不放你,我兴许还能?有活路。你莫要怪我,我也只?是旁人的棋子罢了……” 那妇人倒也没再继续为难她,只?是叫人多加了些熏香,中午还叫人端来饭菜喂她。 只?是褚瑶被那熏香熏得头晕恶心,根本?吃不下东西,对方强行喂了她几口汤,也被她全?部吐出来了。 下午搬来了一个浴桶,楼里的两个姑娘将她按到水里洗了一通,末了给她换了一身轻薄的衣服,将她扶回床上,端来一碗药让她服下。 想到晚上即将受到的屈辱,褚瑶紧闭着嘴巴不肯喝。 她倒是要看看,那个“贵客”到底是谁? “娘子将这个喝了罢?”其中一位姑娘劝她,“这是让人昏睡的药,你睡着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那姑娘满眼同情看着褚瑶,想到自己被送进?这里的第一日,也是被人强行灌了药,醒来之后一切都不可挽回。 褚瑶不肯喝,她们两个便硬灌了下去?,守着褚瑶直到她昏昏沉沉地睡去?,才?叹息着离开。 * 日落花梢,金乌将坠,暖香楼才?一开门,便迎来了许多熟客。 楼里的姑娘们凭栏卖笑?,各自招揽着生意。 今日楼里来了一位眼生的公?子,衣着银鼠色勾曲纹圆领长袍,腰间缀着数枚玉璧,优雅中敛藏着尊贵,更难得生了一副好样貌,那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眸,随意一瞥,便生出几分魅惑之意。 他一进?来,便引的楼里的姑娘频频示好,可惜他左右逢源调戏了几位姑娘后,便砸了重金点名要了楼里的行首,丢下姑娘们径直去?雅间里听喝酒曲儿了。 “主子怎的亲自过来了?万一日后太?子殿下查到这里来,岂不是对主子不利?”今日负责绑送褚瑶的那人,正是当今三皇子裴易手底下的。 “我不来,他早晚也能?查到我身上。”裴易满不在意,“都安排好了?” 那人道:“是,信笺早半个时辰前?就?送去?陆府了,这会儿想来陆二?郎已经快到了……” 裴易慵懒地靠在罗汉床上,听着曼妙的琴音,悠悠道:“那可有热闹看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