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晕倒了啊,那可不行啊!”李大娘听潘大娘这么说, 把拦在潘大娘跟前的手收回来了,大伙儿也着急起来。 “赶紧的赶紧的, 咱先赶紧去瞧瞧去。” “小月, 靠你了啊。” …… 大家簇拥着月眠出去。 大杂院人多就容易杂,平时邻居间很容易就会发生一些小摩擦,但如果真要出什么事,大伙儿还是团结的,就好比当初黄莲芳生孩子似的。 如今的陈淑芬的情况也是,不管大家之前对陈淑芬什么意见, 一到关乎生命的事,大家就都觉得是大事了。 花慧玲正在洗沙发席子,看着月眠他们离开的方向, 没好气地冷哼了声, 恰巧就见自己大儿子回来, 就赶忙叫他过来。 “大猛,你们前几年不是打砸了几个医馆吗?月眠在这里给咱大杂院的邻居把脉瞧病呢,你们做红袖章的能不能抓她?能不能砸了她家?”花慧玲压低了声音问。 “她收钱了吗?开药了吗?她是不是把她晒的那些药开给来找她瞧病的?她收了多少个人的钱?”钱大猛也兴奋了,如果说月眠也有这些东西,那抓她去‘披豆’就是迟早的事了。 花慧玲摇头。 “她不收钱,也不开药,只说症状。” “那不行啊。”钱大猛失望地摇头,“她不收钱不开药我也没法抓她。” “那她这属不属于聚众?现在不是不允许乱出门,也不允许聚众的嘛。”花慧玲眼精又贼溜溜的,一看就是在打坏主意。 “儿子你说,我报到居委会那边去,说她在自己家门口聚会,还找了那么多人,这罪名够大了吧?你也回去和你们队长报报。” “妈你刚才不是说她给咱大杂院的邻居瞧病吗?难道还有外头的人也来找她?” “那倒没有。”花慧玲摇头。 钱大猛又失望了。 “要是没有外面的人来,那我们也不能抓她啊,现在只是不允许乱跑不允许出远门,各个大杂院的老百姓都可以在自己在的院儿里活动的,你然我怎么抓月眠啊……” “哎哟,你们这么见不得别人好啊?”钱大猛和花慧玲蹲在水龙头旁压低声音鬼鬼祟祟说话,突然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 母子俩一抬头,就看到李桂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母子俩一愣。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咱这还是同一个院儿的呢你们就在这儿说我们家的不是,还真当我是耳聋的啊?”李桂芝故意说得很大声。 花慧玲和钱大猛母子说月眠被李桂芝听个正着本就尴尬,现在李桂芝还喊那么大声,让左邻右舍都看过来,俩人更难堪了。 其实李桂芝压根就没听清楚他们母子俩说的什么,她刚才不过是隐隐约约听到钱大猛提起月眠,就瞎猜钱大猛母子在说他们家的不是了,这才故意过来对钱大猛母子说那些话。 四进的邻居们纷纷摇头。 “花慧玲这是觉得咱院没人了呢,大白天院子里人来人往的时候说陆家一家子的坏话?” “大猛哥啊,你一个大男人,成日说别人的不是,和那些爱嚼舌根的大妈有什么区别啊?”林哈哈说完,就跑去前院去了,他也要去看陈淑芬怎么了。 李桂芝冲着钱大猛花慧玲母子轻哼了声。 “你们这就是见不得别人家好,越是这样你们越是不好。别人家的事我不说,反正我们家只会越来越好,等着瞧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