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还得去给她们买一些被褥枕头。 这个年代的人都比较节俭,一床被子睡个几十年的都有,被子硬了就拿到棉花店去,把被心拿出来重新弹,把棉花弹松软了,又是一条新的被子。 但是陆风陆霜下乡的时候,已经把他们从小盖到大的被子带到乡下去了,就和别的下乡知青一样。 有的家里条件比较差的知青在年底回城过年的时候会把他们带到乡下的被褥背回来。 李桂芝怕陆风和陆霜累,就写信告诉告诉他们人回来就好,什么东西都不用带,在城里她已经帮他们都给准备好了。 实际上她也没有准备,她只不过是保证在过年之前准备好罢了。 于是这天,她就趁着周日,叫陆珩带着陆雨陆雪一块儿去棉花店,重新选两床新的被褥回来。 月眠也想跟着出去凑热闹,但是被制止了。 “肚子都这么大了就别贪玩了,好好在家里面呆着,现在快过年了,在外头吃饭年货的人很多,到处都是骑得飞快的自行车,棉花店里的人也很多,到时候去了买棉被还得排队,打棉被还得等,你难道要挺着个大肚子干站在那儿等?”李桂芝有些哭笑不得。 她这个儿媳妇真是贪玩,到底还是年纪太小了啊,哪怕快要做妈妈了,那心性还是和小孩一样。 月眠不能出去,有些失望,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平时在家的时候,张秀莲她们也经常跟她说等她肚子再大一些,能出去的次数就更少,等孩子生下来还得卧床休息坐月子,要不然岂不是和黄莲芳一样了。 月眠想到黄莲芳那个日子她就摇头。 她只是贪玩,她可不想像黄莲芳那样干那么多活,不过张秀莲她们跟她说,不管是贪玩也好还是干活也好,大冬天的,她这么一个孕妇跑到外头去,就是挺危险的事儿,和张秀莲一样都是不爱护自己,于是她就乖乖地待在家里了。 陆珩带好了钱,就和陆雨陆雪骑着自行车一块儿到棉花店去。 棉花店里的棉花都是论斤卖的,称好的棉花交给棉花店的人制成被子,一般过冬的被子都分四斤、六斤、八斤、十斤或者十二斤,甚至更重。 在北方,很多人家过冬都会烧炕,烧炕的人家要的过冬被子就稍微薄一些,这些不烧炕的才会要十斤以上的重被子。 李桂芝同周大爷租下来给陆风陆霜住的那个屋子当然也有坑,不过他们家也不缺那点钱,于是她就让陆珩去给定了两条十斤的被子,褥子就要两条六斤的。 毫无意外,棉花店的人确实是很多,只不过大家大都是拿着自家已经变硬了的厚被子来重新打,像陆珩兄妹几个镇一样过来买新被子的倒是比较少。 兄妹几个称好了棉花之后,棉花店的职工很快就帮他们把被子给缝制好了,兄妹几个把棉花捆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就带着回家。 大杂院里看着他们兄弟三个骑着空的自行车出去,回来就带回来了两床被褥,都凑过来看热闹了。 “这是新买的棉被啊,挺好的,新年新气象,有那能力就去买,挺好挺好。” “你们家小风和小霜真是挺幸福的啊,从乡下回城有新被子盖,哪像我们家那两个,回来只能盖以前的老被子了,我顶多就带去棉花店重新弹一弹,把被子弹蓬松了,新被子那是不可能。” …… “没关系的啊,新被子用多了也会成旧被子,旧被子再旧,打蓬松了和新被子没两样的,带到阳光下晒一晒,又是一条新被子,差不了多少的。”陆珩笑。 邻居们还是很羡慕。 换做这场运动刚开始的时候,谁家里有钱买被子,说不准会被别人举报是资本主义。 可现在随着运动时间越长,大家伙儿的心态都变了,贫穷不再像以前那么光荣,家里有钱添置新东西,那也成了让人羡慕的事情,老百姓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对条件好的人家有那么大的敌意了。 现在听到陆珩这么会说话,大家的态度就更好了。 “那还是有差的,新被子和旧被子怎么可能没有擦呢?要是没有差就没人会去买新被子了。” “就是啊,要是没有差的话,人家结婚送礼的时候为什么要送新被子,不送旧被子呢?姑娘家出嫁的时候带的嫁妆,那也是新被子,没人带旧被子的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