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 她前世?对不住谢昭宁太多?,如今便是于前朝公主面前隐瞒,亦过不了连珣那关,不若如实相告,倒显坦诚。 “若是本宫要郡主,在这位三殿下与令尊之间做个抉择,”那赫氏公主闻声垂眸,兀自又?斟了一杯水酒,以一把寒凉嗓音徐徐道,“谢昭宁一条性命与五年内绝不削藩霍玄,二者之间,庆阳郡主又?会选择哪个呢?” 霍长歌:“……?!!” 霍长歌骤然变色,倏得?起身,竟带得?身后石凳“哐当”一声些微后移,她俏脸寒霜,冷声斥道:“公主这是何意?是在戏弄在下么?!” “郡主,”那赫氏公主见状抬眸,置若罔闻,淡色眸子之中古怪得?同时蕴着怨毒与惋惜,她举着那杯水酒凑近面纱下掩着的?一双樱唇,只缓缓又?道,“一杯水酒之后,还请郡主答复。” 阴沉沉的?天际“轰”一声滚出闷雷,霍长歌便立在雷声余韵之中,双拳紧握身侧,眸光凛冽得?盯着那赫氏公主姿态端华得?饮完一杯水酒,虽万千思绪一时涌上心头?,仍镇静自若得?一遍遍过着她适才言语,剥丝抽茧急欲寻出她此?番目的?,却还是不解她为何有此?试探。 只霍长歌虽不解其意,却仍不愿做出违心应答,于言语间便轻率舍弃谢昭宁。 她前世?可以、去年可以、或许上个月也可以,只如今——不行了,那是她的?恋人,此?生唯一的?恋人,他一人之性命或许比不过北地三州数万百姓那般得?沉重,却亦不能被他人如此?轻易玩弄于股掌之中。 “郡主,这酒,本宫业已饮尽了,你再不答——”那赫氏公主抬眸瞥她,闲闲把玩手中玉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既不选,二者便皆要得?不到了。” 她话音未落,面前霍长歌身影倏得?一晃,竟猝不及防翻身越过石桌,运了身法骤然两步进到她面前! 赫氏公主骇然起身飘然后退,却退不过霍长歌鬼魅步伐,两人在亭中方寸之间斗转腾挪,青白两道身影交织其中令人一瞬眼花缭乱。 霍长歌眼神狠戾,挟着隐怒与杀意,招数刁钻诡谲,左手五指做爪直朝那公主喉头?抓去,指尖带出“咻”然凌厉风声。 那公主抬手并?指往霍长歌腕间穴位势如闪电一点,霍扶光左手迅疾变招,皓腕如灵蛇般绕着她长指一转,反手扣住她手腕折于背后腰间,右手掐住她后颈命门运力下压,“咚”一声闷响中,只两招功夫便按住她头?,将她直直砸在了石桌上。 “哗啦”一下,桌上酒菜摔落遍地,碗碟叮当作响。 赫氏公主:“?!!” 她遽然眩晕,侧脸贴着桌面,呼吸震惊一滞,简直不可置信。 “公主这是胁迫还是恫吓?买卖不是这样做的?,鱼与熊掌皆是我的?,选甚么?”霍长歌眼神一瞬狠辣而嚣张,俯身贴在她耳侧轻蔑笑道,“连凤举我一人杀得?,不过是为图个好名声,又?念着父辈与前朝昔日旧事纠葛,才与公主合谋。公主倒是不识抬举得?紧,饭还没吃就要摔碗砸锅,嗯?” 形势陡转直下,那公主着实未曾料到霍长歌只十四岁,武艺便如此?精湛,比传言之中更加身手不凡,心智果决明锐,也绝不肖似寻常豆蔻少女。 她只两招便败于霍长歌手下动弹不得?,形容颇为狼狈,含恨侧眸,冷笑瞪着霍长歌,咬牙道:“郡主要杀我?若在此?地杀了我,合盟就此?作数,北地危机难解,你亦别想活着走出凉州!” “合盟?意图拿捏在下的?盟友不要也罢!在下既敢孤身前来,便已存死?志,身后事早已安排妥当,不牢公主记挂。”霍长歌闻言决绝回她,扣住她后颈的?手指威胁似得?缓缓收紧,按压着她颈侧经脉,转而肃声逼问道,“只公主眼下受制于在下,不若先来说说,是谁要你杀谢昭宁?连珣么?” “四日足以快马加鞭往来凉州与中都,你手下恐已见过连珣,他为何容不得?谢昭宁,要假我之手除他?且,他又?与你开了甚么价码?竟能令你自觉舍弃我这助力,也能妥帖成事?” “……郡主果真聪慧敏锐,”那赫氏公主见她一语中的?,洞若观火,已堪堪识破这其中曲折,惊诧一息又?刻薄冷笑回她,身陷囹圄倒也不卑不亢,“若郡主能活着走出这里,便自己去问连珣吧!” 那公主话音即落,倏然有箭矢“咻”然连声破空而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