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评估了一番,询问道:“大公主是怎样的人呢?” “印象中……”殷泽回忆过去,大概是五年前,他升任总参回京接受封赏,那时华京便有流言蜚语,说大公主云英待嫁,他是少年英才,皇上或许会赐婚于他。 而之后皇上也过问了他的婚事、是否有心仪之人,话里话外都在试探他有没有尚主的想法。 五年前的殷泽年及弱冠,正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年纪,但成为驸马就必须调任回京,日后也无法再上前线,他心里自然是不愿的。 而且,那时殷母离去,守孝未及三年,皇帝的女儿从来都不愁嫁,万万没有让公主等他出孝的道理。 殷泽准备拒绝,但陛下还没把话说出口,总不能上赶着说“我不想娶公主”,自作多情是一回事,让陛下下不了台就是另一回事了。 殷泽倍感煎熬,却没想到大公主比他还煎熬,等不到陛下拿定主意,她便提着刀找上了殷泽。 想到那位把刀横在他脖颈上的公主殿下,殷泽便感到深沉的无奈。那时,满头珠翠的少女逆着天光,面容模糊不清,她当时说了什么? 啊……想起来了。她当时说的是:“殷大将军,如果你不拒婚,新婚之夜,本宫就结冥婚了。” 殷泽沉默了一瞬,想起这桩旧事,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评价。 “是位很独行特立的殿下。” 说到这,殷泽不知道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袅袅会和大公主殿下很合得来。” “我吗?”望凝青从小就很孤僻,性格冷硬又难相处,还是第一次有人断言她会与别人“合得来”。 “嗯,因为袅袅也很独行特立,而且很讨人喜欢。”殷泽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忍不住又笑,笑完又轻叹道,“这样很好。”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她若是能不顾世俗的眼光活出真实的自己,黄粱梦中也不至于落得那样凄凉的结局。 想到这一世与黄粱梦中有所不同的袅袅,殷泽神情似喜似悲,望凝青看着他五味参杂的俊颜,想不明白一个人的表情为何能如此多变。 因为自己寡情少欲,所以难免对情绪丰富的人感到好奇,望凝青看着殷泽,问道:“在别人面前,你似乎很少笑。” 殷泽在别人面前很少笑,冷沉端肃,颇具威严。从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中,不难看出他有雷厉风行、强势果决的一面。 但在她面前,殷泽却总是温柔地笑着,看见她就笑,说起她就笑,甚至有时候没有什么缘故,想着想着就自己笑了起来。 “是吗?”殷泽被问得微微一怔,想要保持严肃,却又忍不住展颜,反应过来后便有些尴尬地抬手抵住了嘴唇,思索道,“好像,的确如此。” 殷泽思虑了片刻,却是释然地闭上了眼。马车吱拗吱拗地朝前行进,坐在车厢内便有些摇晃,殷泽顺势侧头,用脑袋碰了碰望凝青的发顶。 望凝青被殷泽撞得有点懵,不由得困惑地抬眸,觉得殷泽幼稚的小动作有点傻。 他们就像两樽相撞的钟,笨拙而又厚重。 “没办法。”那个银狼一般叱咤沙场的男人蹭了蹭妻子的发,人偶尔就是会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举动,没有什么缘由,“想到袅袅就会笑。” ——想到你就会笑,没办法。 第189章 【第10章】明媒正娶妻 入宫的流程十分琐碎, 即便是拥有御赐腰牌、被准许随时入宫面圣的殷泽,在入宫前也必须将自己好好拾掇一番。 殷唯还在闹绝食,望凝青暂时没能腾出手来收拾他, 只是放任京都内的流言蜚语肆意发酵, 对于方知欢那种爱惜羽毛的人而言, 这跟剜她的肉没多大区别了。 千金小姐与画舫歌妓斤斤计较是一件很掉份的事情, 但凡事皆有因果, 望凝青觉得自己就是殷唯和方知欢的报应。 “小姐, 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静喧捧着望凝青递来的钱袋子, 面上略有难色, “被人发现了, 恐怕会对小姐的名声有碍。” “嗯,所以不要直接说。”望凝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一边梳理及腰的长发, 一边慢条斯理地道, “城南口如意裁缝铺中的田婆婆小道消息最多,平日与他人多有口舌, 最是喜欢搬弄是非。你便代我去买几匹绢布,顺势与她聊聊便可,小心不要被人盯上,自己保重。” 望凝青想了想, 又补充道:“去的时候,神情沉郁一些,挑布匹的时候刻薄一点。小姐成亲本是大喜,你气性大, 田婆婆便会好奇。” “之后去寺庙里投点香火钱, 就说代自家小姐问问姻缘前景。这时节, 上香拜佛的妇人居多,总会好奇探寻一二。明媒正娶的妻室大多看不起歌女,方知欢京城扬名久矣,嫉恨她的妇人自然不少,只是以往没有抓住把柄。稍微推波助澜一下,她声名自然不如以往那般清白,单是这点,就够她受的了。” 方知欢与普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