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挖走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就形成了一股反抗长老院的势力,并且这股势力的人都发自内心地认为教宗是领袖。 后来,哪怕修不再给长老院找麻烦,这股已经成型的势力也会自动自发地去“做好事”,将拯救泥沼中的同类视作自己的使命。 而这些,只是单纯想要给仪仗队加几个人的教宗冕下,依旧一无所知。 “我有时候在想,司命星君的猜测会不会是真的,尊上或许就是大千世界的气运之子。举手投足就是一片腥风血雨,一点小小的举动就能改变整个世界。” 劳心劳力的灵猫看着水镜中的弗莱娅等人,失神地呢喃:“但是,‘异教’这个罪名总是板上钉钉,无法洗白的吧?” 对于以信仰为地基的里昂纳教国而言,无论有什么苦衷,“异教”本身就是一种过错。 水镜中,皇太子弗里德与西里尔已经抄近路去寻找科尔温提供的“独立祈祷室”的地址,弗莱娅与科尔温也已经顺利地避开旁人的眼目,进入了日曜神殿。 教宗冕下不在教廷,但她的房间依旧每天都有人进行打扫,弗莱娅略施小计,便从一位见习祭司的手中换来了这份工作。 “要将这封信递交给皇子宫的侍女长。”负责扫撒的都是最低阶的见习祭司,年龄不大的女孩拿着扫撒的工具,面露为难,“但我的工作还……” “会有人代劳的,你就负责跑个腿。”弗莱娅伪装的样貌精致,透着些许盛气凌人,“快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见习祭司瞥了一眼弗莱娅身后的圣骑士,见她这么嚣张,以为她是哪家进来修习的贵族小姐,只能忍气吞声地应是。 打发走了小祭司,弗莱娅便拿着扫撒工具低眉顺眼地走向教宗的房间,十分自然地对守门的两位圣骑士打了个招呼,顺理成章地进入了房间。 旁观了弗莱娅全套表演的科尔温面露惊叹,从气焰嚣张的贵族小姐到普普通通的小祭司,弗莱娅不仅放得下架子,角色的切换也堪称天衣无缝。 科尔温不能跟进去,只在走廊处望风。弗莱娅的手机中同步传来了房间内的影像,科尔温在心中告罪,却也认真地帮弗莱娅找起了线索。 出乎两人意料,本以为身为教廷最高位的圣职者,教宗的房间应该称得上富丽堂皇,但没想到,教宗的房间十分简朴,素净且没有太多华丽的装饰。 金白二色的家具,较为引人注目的大概是两面占据了一整个墙壁的书架,上面陈设着许多书。房间内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床头柜上的花瓶还插着三枝花束。 “教宗冕下的房间内很安静,墙壁应该是设立了静音的魔纹。”弗莱娅敲了敲墙壁,松了口气,“这样可太好了,发现了什么异况也不会惊动外面的人。” 弗莱娅知道事不宜迟,很快便在教宗的房间内翻找了起来。但显然,教宗敢让祭司进自己的房间进行打扫,明面上肯定不会有不利于自己的线索。 弗莱娅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也没有很仔细的搜寻,草草翻过一遍后便将目光定在了床头柜上的花瓶处。 “你不觉得奇怪吗?”弗莱娅询问道。 “的确奇怪。”科尔温点点头,在手机中附和道,“冕下失踪那么久,这花簇却还是新鲜的。打扫的人应该没有更换花簇的兴致。” 弗莱娅也是这么想的,她遵循着灵性的指引,朝着花瓶走去。她试图挪动花瓶,抽出花簇,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弗莱娅苦中作乐地道:“不是说挪动花瓶一般就会出现暗道密室之类的东西吗?” “哪有那么容易,那打扫的人转转花瓶不就要出事了?”科尔温不知道弗莱娅是在开玩笑,只觉得她聪明又偶尔天真,“花瓶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 花瓶的确是为了掩人耳目,弗莱娅将花簇插回瓶中,花枝的底部却仿佛触碰到了什么凹槽。 弗莱娅试探了一下:“花瓶底部好像有三个凹槽,刚好能把花枝固定住。” “三个?”科尔温微微一怔,“让我看看那三朵花。” 弗莱娅将手机对准了花瓶,科尔温看着影像,心中一动:“天堂鸟、白百合、秋麒麟草,它们的花期根本不一样,又怎会同时绽放?” “对哦。”弗莱娅被提醒了一句,立刻反应了过来,“是被神圣力定格了?” “白金滞时之链,这是冕下加冕时受封的圣物。”科尔温很快反应了过来,“光明圣教讲究三位一体,认为群体区分为‘男人、女人、神明’三性。” 弗莱娅恍然大悟:“天堂鸟隐喻男子,白百合又称为圣母百合,秋麒麟草是献于教国的国花,花语为施与与孤独。” “圣典中提到‘神明是孤独的’。”科尔温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