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了她的父亲——云三爷。 云三爷看一眼地上的玉佩,再看看外头躺着的自家侍妾、庶子女的尸体,一时脑子里一片嗡嗡,所有惶恐都化为迁怒! 他冲上前,扬起手就狠狠两个巴掌! “丧门星!祸根!没脑子的蠢货!——全都是你的错!谁让你偷东西!让你偷东西!” 云三夫人尖叫起来:“别打了,别打了,你会打死她的啊——!” 云三爷想到自己惨死的爱妾——虽然是被他自己保命推出去的,简直悲从中来,反手给妻子也一巴掌:“混账!看你生的什么好女儿!” 云清容被他拽着头发打,脸上一片剧痛,本能地挣扎起来,拼命想推开施暴者,也不由自主地哭叫出声。 “——够了!住手!!” 云大夫人气急,赶快叫人拖开云三爷。她上前一看,虽然她也不喜欢三娘这小家子气的性格,可一看她身上被顷刻打出的斑斓伤口,不由也当即含了泪。 “有本事,你打真凶啊!”她大喊了起来,声音里饱含怒火。 云大夫人跪下身,抱起懵懵懂懂、凄惨流泪的侄女,多少年来她头一次卸下所有面具,也将多少年里积蓄的愤怒和鄙夷倾倒而出。她收紧手臂,恶狠狠地骂道:“这见鬼的家族——不待了!!” 而一边,云老太爷瘫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掠过地上的刀——那是死去的护卫的,他试着想了想死亡这件事…… 他抖如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 “恶鬼”刚刚跨出云府的门槛。 她忽然若有所感,抬头看去。只见刚才被她斩碎的“触须”终于散尽,却有一枚暗色文字缓缓下落。 那是什么?云乘月伸出玉清剑,用剑尖接住它。 “‘镇’字?” 这枚字方正圆厚,横竖整齐,宛如一只盖子,充满了“镇压”的意味。 卢桁也走来看了看,品评道:“这‘镇’字有些年头了,不少于二百年。” 云乘月“咦”了一声:“您看得见了?” “限于它。”卢桁指了指,失笑自嘲,“真没想到,老夫好歹也是洞真境后阶,现在居然一点用没有。” 聂七爷冷冷道:“我也没什么用。” 说着,他又递来一枚袖珍的玉质笔架,说:“这是收纳书文的器具。不是自己的书文,如果还有用,就能放进去。” 他虽没说价值,但只看玉质,就知道这笔架价格不菲。云乘月有点踌躇。 聂七眼里掠过一点笑意,却仍冷着脸:“当是报酬,补偿我出力太少。” 云乘月这才道谢接过。她很在意这个“镇”字,总觉得它会有用。 刚刚收起“镇”字,头顶却有伞撑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个懒洋洋的人声。 “咦——这里怎么有个小姑娘,胳膊上绑一只兔子?莫非是传说中的兔子仙女?” 荧惑星官手持一柄伞,飘飘而下,面上带着他不变的懒散笑容。 “兔子仙女,想去通天观吗?” 第39章 奔赴 ◎【修】◎ “兔子仙女, 想去通天观吗?” 虞寄风笑眯眯的,眼神却明亮锐利。他扛伞如扛刀,修长的身影立在街上, 如山岳不可撼动。 “你为什么知道源头在通天观?”他缓缓问道,“再是天才, 作为一个刚刚聚形境的修士,你不觉得自己会的有些太多了吗?” 云乘月冷冷地说:“那你作为司天监星官,享受万人敬重,出了事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赶到?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虞寄风有些惊讶地挑挑眉, 慢条斯理道:“现在是我在问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