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季双锦摇头。她他伸出双手,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看着手指上的茧。太清剑已经消失了,她能借这把神剑的时间是很有限的。她真正能依靠的,其实只有自己的一双手。 “从脱离季家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拥有力量。拥有力量,才能保护自己,才能去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哪怕因此和好友背道而驰,也在所不惜。 “阿苏,你相信我吗?” 季双锦抬起头,粲然一笑。 阿苏听了这番话,大为感动,也因此释然:“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小姐,我当然相信你,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虽然……内心深处,她还是很怀念当初小姐和云姑娘、陆姑娘在一起的时光,也怀念着在罗城之中,自己和陆姑娘一起吃饭,一起看着月色的时光。甚至于,她到底更怀念哪一段经历,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但是,就这样吧。 她是阿苏,生来就是季家的侍卫,是侍奉小姐的人。她喜欢小姐,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所以,她自己的那一点喜好又算得了什么? “我会永远保护小姐。”阿苏说。 …… “不要用那金蝉?” 庄清曦看完,嘀咕一声,收好了玉简。 桃花与梅花共色,春柳与冬草同芳。 这是一座有着四季景色的院落,满院鲜花盛开,转过拐角,却又能看到冬雪覆盖着木桥。 这是庄清曦的院子,也是她母亲庄怀星的院子。 她们母女感情很好。庄清曦虽然已经成年,也舍不得搬出去,反正这院子够大,也住得下。 庄清曦很在乎母亲。她幼年丧父,对那个上门当赘婿的父亲也没什么特别的记忆,成长的过程中,都只记得母亲的呵护和母亲的严厉。 此时,她正坐在石凳上,看着母亲编一只鲜花花环,也和她说着今日的经历。 “……这么说,那当花农的小姑娘死了?” “是。“ “有些可惜。那就没人来交府里怎么种五色牡丹了,是么?我原本还想用那五色牡丹做花环的主花,说不定能从中领悟什么……我正临摹前人的簪花小楷。现在却不成了。” 庄怀星一身素白的衣服,动作轻轻的,声音也轻轻的、幽幽的、淡淡的,整个像个幽魂似的。 这样一身素白,其实很不吉利。不过府里都说,她是为那死去多年的相公守节,才常年一身素白。情深意笃就由她去吧——这是庄家家主说的。 庄清曦紧挨着她坐,用脸蹭了蹭母亲的胳膊,动作里充满了依恋。“不过一朵五色牡丹!母亲想要,之后再找个人来种就好。又不是只有那一个人会。” 母亲很喜欢书文呢。庄清曦想,在她有记忆以来,总是能见到母亲临摹字帖,又常常观摩景物、揣摩道理,努力提高对书文的感知力。可惜,那个人的阴影……天才,真不公平,随随便便就能抹杀他人的努力。 庄清曦感到不忿。为母亲,也为自己。 她沉浸在自己的不忿中,也就没注意到,她谈论死者的语气是如何随意。那样的轻飘飘,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谈论一条人命。也是,对世家子而言,三六九等的人中,只有最上头那一群才算“人”。 庄怀星看她一眼,“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还有,”她说,停了手上的动作,“云乘月真的说,让你把金蝉扔了,别挂在院子里?” “对。” 庄清曦点点头:“但其他人都没觉得有问题,怎么就她觉得有问题?女儿还是拿不定主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