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别!”崔凝猛地抬起头。 凌氏和崔净进屋,便瞧见她浑身湿淋淋的样子。 凌氏大惊,一面急急从青禄手里取了氅衣披到崔凝身上,一面训斥,“怎么回事!这样冷的天就叫你们娘子冻着?!” “不关她们的事。”崔凝冻得小脸乌青,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躁动被凌氏这么一捂又不安分起来,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平日清明的目光此刻彷如含着春水。 凌氏见状不由心惊。 崔净隐隐察觉不对,“青禄出去候着,不要让闲杂人等过来打扰,青心,你去请咱们府上的医者过来,就说二娘子染了风寒。” “是。”青心领命正要出门,又被崔净喊住。 “等等,莫要直接把人带过来,先让他在小厅坐会,等这边收拾收拾。” “欸,好。” 青心青禄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何事,还只道是娘子吃多了酒。 “你也出去吧。”崔净对身边婢女道。 “是。” 方才见到凌氏与崔净进门,崔凝这才全然理解之前崔净狼狈回家之后排斥她在场围观的心情,不是怕她看笑话,只是不想多一个人知道。 不过听见崔净有条不紊的安排一切,崔凝也就将一瞬间的想法抛之脑后了。 “究竟是怎么了?”凌氏摸摸她滚烫的脸颊,心疼不已。 崔凝迟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晕了过去,醒来之后躺在一间屋子里,满屋子都飘着一种香气,闻着身上便开始燥热。” 崔净听得心惊胆战,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 崔凝回想当时的情况,看谢飏的态度,分明没有想对她做什么,反而救了她,所以便想着能瞒便先瞒着,但迎上凌氏和崔净关怀焦急的目光,还是决定说出实情,“是表哥让人送我回来的。” “他……”凌氏听到这里,哪还能猜不到是怎么一回事!她强行压下纷乱的思绪,仔细看了看崔凝的眉眼,瞧着不像经了人事的模样。 只是这样瞧也未必准,女儿又太小,还不懂那些事…… 凌氏想到女儿初来月事的那天,窜进她屋里脱下裤子,暗红色的血顺着白生生的腿流下的画面,便把想要细问的念头压了下去,只关切道,“除了燥热,你身上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崔凝摇头。 凌氏心道,药性未解,情况应该还不算太糟,便安慰她道,“莫怕,让医者瞧瞧就好了,不会有事,咱家也是不白养着人呐。” 崔凝这才想起来,崔氏自家养着医者,平常小病并不去外头请人。 因近年关,檐下挂着的灯笼比平日多几倍,院中被暖融融的光笼罩。 青心匆匆往侧府走,经过游廊时瞧见一小厮引一男子往东院方向去,那男子披发素衣,手中持鞭,不由觉得奇怪,只是她现下满心惦记请医者的事,并未理会这些闲事。 崔家还延续着养门客的习惯,教习先生、医者、舞姬都住在侧院,侧院与主院并不互通,要走正门出去才行。 “姑娘这是去哪儿?”头发花白的门房笑盈盈的迎上来。 青心道,“娘子晚上吹了风,身子有些不适,夫人命我请医者过去瞧瞧。” 门房忙道,“这大晚上的,您去也不方便,我叫个小厮喊了人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