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的爱好,闻言抖了抖嘴角,俯身行礼,“微臣叩谢圣恩。” 时已入冬,夜晚更是寒冷。 魏潜从紫宸殿出来时,没想到外面已经飘雪。高大的宫墙挡住寒风,雪花儿在宫灯的光线之中悠然飘落,倒是外面难得见到的美景。 魏潜看了几眼,步入雪中,才走了一小段路,便听见有人唤他。 那女声低软微哑,仿佛雪花窸窣落在人耳畔,清冷中又似有似无的带着几分缠绵,“魏大人。” 魏潜回首,瞧见一个撑着伞的女子从旁边小道转弯处的假山后面缓缓走出。她约莫花信年华,身披黛色披风,袖口边角用彩丝绣着大朵昙花,清雅又不失贵气。 魏潜目光在花上停留一瞬,旋即拱手道,“微臣见过公主。” 来人是宜安公主,高宗之女。 高宗女儿不多,如今尚在世的除了当今圣上与高宗所出的太平公主便只有这位了。 宜安公主抬手名身旁宫女将伞和灯笼送至魏潜面前,“大雪路滑,魏大人当心。” “多谢公主好意,微臣家中马车就在宫外,便不占用公主的好物了。”魏潜自不会无故拂了一名公主的面子,只是宜安公主盯着他的目光太露骨了。 宜安公主曾借着一次偶遇,对凌策言语暧昧。倘若如此便也罢了,驸马病逝,她闺中寂寞逗逗未婚青年,倒也不是什么可憎的事儿,但她同时又撩拨符远,倒像是想要将二人全都收归裙下的意思,将二人膈应的不行。 魏潜一直醉心查案,倒是没单独遇见过宜安公主,却也从好友口中听说过,此刻面对她的示好,那是断然不能接受的。 宜安公主被拒,却也不恼,反道笑问,“我吃人不成?竟让魏大人避之不及?” “公主言重。公主若是无事,微臣先告退了。” 魏潜行礼欲走,却听宜安公主道,“劳魏大人给符长庚带句话。” 魏潜脚步一顿。 “他逃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宜安公主不等魏潜回答,又道,“魏大人好走。” 怪不得符远这么急着去了岭南!他走时只说去历练,竟然瞒的滴水不漏。 符远满心打算娶个贵女,若是被宜安公主缠上,名声有损,此事怕是毫无指望了。 魏潜坐在马车里,垂目思索。 今晚的事,处处透着怪异。 当今圣上与高宗最后几乎兵戎相见,宜安公主正是在两人关系最僵的时候,高宗宠幸一个地位低微的妃嫔所得,如今圣上倒也没迁怒,可也不可能待见她。 宜安公主没有自由出入宫廷的权利,这么晚了怎么会在宫里? 再者,符远的去处又不是秘密,宜安公主有什么话直接送信便是,又如何需要他来传话? 魏潜想着,脑海中晃过一簇昙花,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天蚕丝……” 雪下一整夜。 次日,崔凝醒来时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距离休沐还有些日子,她还要当值。 青禄帮崔凝梳头,见她坐在镜前打盹,不由道,“娘子昨晚没睡好,不如告假在家休息吧。” 崔凝打了个哈欠,“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我才回来,今天得去述职。” 青心端着水进来,拧了帕子给崔凝擦脸,瞧着她懒洋洋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娘子,昨儿晚上谢郎君素衣捧鞭上门,被带去了东院。” 青心猜测到谢飏上门请罪大约与昨晚娘子被掳有关,如今她已不把自家娘子当成不懂事的孩子来看,有什么消息自要禀报一声。 “糟了!”崔凝顿时困意全消,忘记青禄正在梳头,豁然站起来,“哎哟!” “娘子!” “娘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