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摸准了楼仲一定会主动交代。 郊外田野。 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官道转入小路,在谢家庄子门前停下。 小厮上前敲门。 不多时,大门打开。 马车上下来一名身穿一件广陵皮袄,腰绑狮纹犀带,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深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又换上笑脸,大步进门,随着引路小厮前往正堂。 谢飏穿了一件黑色广袖,一张俊朗的脸像是白的要发光,点漆似的眼眸深邃冷冽。他刚刚起身,头发尚未来得及束起,半拢披在身后,将冷硬的面部线条衬得柔和许多。 “王爷。”谢飏拱手施礼。 武成思大步上前虚扶起他,“子清不必多礼。” 谢飏道,“飏听闻王爷前来,急着赶来迎接,尚未来得及梳洗,还望王爷恕罪。” “无妨,子清随意就好,不必与本王如此生疏。”武成思多看了他几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得不说面对这张脸,便是再多的不快都能去了一半。 两人进屋落座。 谢飏问,“王爷此时前来,可是有要事?” 武成思抬手屏退左右,“詹师道被监察司带走,那批武器终究还是要丢了,本王悔不该没有早听子清的劝,早点除掉他。九十九步都走了,临了差了一口气,本王心有不甘呐!不知子清还有没有办法力挽狂澜?” 谢飏淡淡扯了一下嘴角,“王爷应当明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唉!”武成思也不是不懂,但谢飏运筹帷幄,令他忍不住抱了一丝希望,“之前先生教我利用太子的人除掉杨凛,实在是高招,就连魏长渊都没有查出问题,这回又挑拨他们窝里反,太子眼看就要落马,我便能吞了那批兵器,可惜……” 谢飏心想,你要感谢你的贪婪和小心救了你,要是再大胆一点,现在人都没了。 他垂眸敛住情绪,又抬眼看向吴思成,“等宜安公主人动手也好,王爷没有必要蹚浑水,那批兵器能得手固然好,失了也未必是坏事。” 吴思成皱眉,“此话怎讲?” 谢飏道,“太子在背后做的那些动作,不管是司氏密卷还是鲜卑遗贵,都不足以把他拉下来。没有什么比私造兵器更好的罪名了。” 武成思眉头微松,但旋即又道,“先生既然知道本王无法吞掉那批兵器,那当初为何还要替本王谋杨凛性命?” 太子把鹤池先生秘密送到江南为他铸造兵器,被杨凛察觉。吴思成想吞掉那批兵器,所以求谢飏谋划,借着太子自己人之间的恩怨轻轻松松除掉了杨凛。 “除掉杨凛,是王爷所求,不是吗?”谢飏扬眉。 武成思一噎,想到当初过来讨主意时,还不算信任谢飏,所以未说自己想要谋兵器,只要求除掉杨凛…… 谢飏倒也没有想着让他难堪,转而道,“王爷与其惋惜那批兵器,还不如细想想程玉京是不是忠心,楼仲还能不能救。” “程玉京……”武成思抿唇。 他不想承认,他控制不了程玉京那头狐狸。 谢飏道,“当初是程玉京给王爷递消息,说太子在江南铸兵器被杨凛察觉。王爷可曾想过,杨凛是否真的知晓?” 武成思思忖道,“你是说……程玉京借着本王的手除了杨凛?” 程玉京作为苏州刺史被副手踩在脚下这么多年,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谢飏端起茶,低头抿了一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