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错节,非是他们这种毫无根基之人能够染指,所以符九丘选择一个山匪小寨,杀了几个首领,收服之后再慢慢发展渗透江淮势力。 “我们第一次见到苏雪风时,他被水泡的不成样子,气息微弱,几乎与死人无异,花了不少力气才救回来。因我们那时候查找证据惊动不少人,有人查到寨子,苏雪风为报救命之恩,便替孟盈在那些人面前露了几次脸。他年纪不大,但是身量、声音、举止竟然与孟盈极为相似,只需稍做伪装便骗过了所有人。” 魏潜道,“可知追查你们的人是谁?” 鲁子耕摇头,“有好几拨,其中一伙人是水匪,我们在水匪寨内部安插了暗桩,据他所说,有人出重金请水匪查找符九丘下落。左不过就是通敌卖国那帮人。” 魏潜又问,“你们是为此解散匪寨?” 鲁子耕沉默片刻,目光露出哀思,“孟盈到底是伤到了底子,当先锋军那么多年,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暗伤,年纪轻轻便因旧伤复发去世了。他弥留之际有遗言,让我们解散匪寨……” 山中寂静。 红叶寨一座小院中灯火如豆。 “很不必为这件事再把不相干的人搭进去。”榻上之人面色灰败,声音沙哑。 苏雪风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事与大唐所有人休戚相关,我虽一介草民,但也知大义,是心甘情愿趟进这趟浑水,您不必自责。” 鲁子耕道,“正是如此。” 符九丘闻言一笑,“他们所求不过眼前吃饱穿暖和眼前一时平安罢了,有些人生来就在尘埃里,一天书没念过,斗大的字不识得一箩筐,下了这山头进了城,都找不清方向,要他们如何与那些手握权柄的朝廷高官斗?我自己做不到一击必中都只能在这山里苟且,他们守在这里也只是白白去送死。此事听我的,不许阳奉阴违。”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急促喘了几口气后,面上竟是有了些血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鲁子耕和苏雪风都看出他状态恢复的有些不正常,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489章 旧事(6) “那些证据……”符九丘犹豫了许久才道,“烧了吧。” 鲁子耕惊怒道,“出生入死才得来的证据,就这么烧了?!我不同意!” “你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那东西就是祸端。”若是平常时候,符九丘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他或许也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想法与平时截然不同。 苏雪风忍不住开口相劝,“恕我直言,证据不可毁,” 两人皆看向他。 苏雪风道,“符兄想岔了,此事沾上身便难以甩开,那些人已然查到咱们头上,没有人会相信证据已毁,手里握着东西,若到万不得已之时至少还能殊死一搏。” “你放心吧,我定会把兄弟们安排妥当。”鲁子耕也跟着安慰他道,“那帮人追查也不会查到他们身上,只是我与老三有些危险,到时候我们带着东西去个山坳里一藏,便是皇帝也找不到。” 符九丘不知道是一时糊涂,还是早有打算,很是自然的转了话题,“道观那边……” “我去道观。我几次露面都做了伪装,比鲁兄他们要安全多了。”苏雪风道。 鲁子耕是寨子明面上的二当家,认识他的人太多了,留在江淮就是找死,杨大余更不用提,他不仅是个熟脸,脑子还不怎么好使,数来数去,整个寨子里最适合担此任的人竟然只有入伙不久的苏雪风。 “苏兄弟只知孟盈与观主是好友,却不知道其中的原委。”鲁子耕怕他胡乱应承,与他细细说道,“观主原是当年平阳公主麾下绿林军,归野时曾经带回不少财宝,几年前他给了咱们一大笔保管费,将东西都存在这里。观主一直劝孟盈放下匪寨去道观,说这些东西可以用来遣散寨子。观主不是白白散财,他手里头也有样十分要命的东西,一直希望能借着孟盈关系脱手,你若去道观便担了大责任。” 别看符九丘如今处境艰难,但从军许多年颇有几個生死之交和忠诚下属,这些人并未全部跟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