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伸手去拿自己的酒杯:“那不能,健哥。” 他刚洗过脸,发丝上还沾了水,因是用的冷水,眼睛鼻尖都有点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带这些说不出的破碎感。 陈思健打量着余鹤:“吐了?” 余鹤浅笑道:“没有,就洗了把脸,醒醒神。” 陈思健是真把余鹤当弟弟疼,见状,当即按住余鹤酒杯:“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喝,不差这一杯。” 余鹤轻轻推开陈思健的手:“健哥,确实不差一杯。可生意谈成了,您高兴,傅先生高兴,我也高兴,这一杯你要是拦我,那就是没把我当自己人。” 这杯酒代表着生意谈成,举杯共庆之意,浅酌一口,取个好兆头。 他们这回端的都是小酒盅,不是三两的分酒器,也不会像之前在酒桌上没完没了的敬来敬去。 陈思健知道余鹤酒量好,料他也不差这一杯,便点点头:“好,最后一杯。” 余鹤嗯了一声,正要端起酒盅,傅云峥忽然按住他的手。 “能和陈总谈的这么顺利小鹤功不可没。”傅云峥看向余鹤,语气很淡,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这杯我替你喝。” 第41章 话音未落, 傅云峥便取走余鹤手中酒杯,举杯与陈思健一碰,仰头将杯中酒喝尽。 陈思健都愣住了。 傅云峥车祸后不再饮酒, 这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无论多大的场合,对方是多高的身份, 傅云峥可都是滴酒不沾。 今天居然替余鹤和陈思健喝了一杯,这传出去谁能信? 奉城那两块地的项目确实不小,但这点资金流水在傅云峥眼里算得了什么? 也只有这种家大业大,不怕亏钱的主才敢独自拍板接下奉城那两块地, 能这般雷厉风行,得益于傅云峥在傅氏说一不二的话语权,不必像其他上市公司那样,开发个新项目大会小会不断,几方股东来回博弈。 陈思健受宠若惊,连忙跟着喝掉酒盅里的酒, 不由重新审视余鹤在傅云峥心里的位置。 傅云峥放下酒盅,瓷质酒盅底座在桌面磕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 这声脆响却撞进余鹤心中,他被冷水浸透的心又砰砰跳了起来。 刚才心如死灰的自己说:冷静点余鹤, 不就是一口酒吗? 另一个刚刚复活的自己却说:可他用的是你的杯子啊。 余鹤被这份隐秘的暧昧冲的头昏脑涨, 喝掉的那些酒仿佛瞬息间全顺着血管涌入大脑, 额角的动脉一涨一涨地跳, 犹如是中了软筋散,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醉意上头, 余鹤整个人都处在亢奋之中,这种亢奋一直持续到服务生扶着他坐上车。 “小鹤, 小鹤......” 谁在叫他? 声音可真好听,像是大提琴。 余鹤垂着头愣了一会儿,缓慢地转过头,天色已晚,车里很暗,余鹤的世界一片模糊,又过了十几秒,眼神才很艰难地聚焦在眼前人身上。 “傅先生。”看清身边的人后,余鹤笑了起来:“你叫我?” 傅云峥:“有哪里不舒服吗?” 傅云峥的声音宛如隔着一个罩子,余鹤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努力分辨言语中的意思。 余鹤:“我没醉。” 傅云峥叹了口气,伸出手揽住余鹤的肩:“好,你没醉,过来靠着我,别摔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