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按傅云峥的逻辑,只要顶撞了就是跟他学的。 真他妈晦气啊。 这都是人,傅云峥怎么能这么能算计! 能让人捏着鼻子含着恨意也得给他卖命! 这个余鹤可真是块难啃的骨头。 奇怪的是,傅云峥分明有着通天的手段,无论教训谁不留痕迹又能让人一直难受,就连校长见了傅云峥也得客客气气不敢有丝毫怠慢,怎么余鹤这小子居然敢顶撞傅云峥? 真是胆大包天,难怪乎这么张狂。 * 从学校里出来,余鹤依旧闷闷不乐。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月亮也不知躲到那里去,夜风清凉吹去几分燥意,虽不能全解心中烦愁倒也聊胜于无。 四月的最后一天,梧桐树早早长出的新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空气中都是春天的味道。 余鹤攥紧手里的奶瓶,没说话。 傅云峥余光正好瞧见余鹤垂下的手:“不是不爱喝牛奶吗?” 余鹤的指甲无意识地扣着瓶盖上的防滑纹,闷声问:“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喝牛奶?” 傅云峥的声音清旷:“你爱喝豆浆,用破壁机现磨的那种,豆渣最好不要滤太干净,要带着一点点颗粒感,不加糖,放几颗花生进去会更香。” 余鹤眨一下眼:“周姨做的花生杏仁浆也很好喝。” “要喝吗?”傅云峥问:“现在打电话给她,等咱们到家刚好能喝。” 余鹤点点头:“要喝,你打。” 傅云峥笑了笑,温声道:“好,我打。” 傅云峥拿出手机,垂下长眸拨通电话。 周姨的声音从话简那边传过来:“花生早就泡上啦,知道小鹤喜欢喝,杏仁我都是一颗颗掰开挑的,有的杏仁表面是白的掰开里面却有虫蛀的黑点,发酸发苦。小鹤鼻子好使,舌头也灵,上回有新来的厨子做锅包肉表面放了姜丝胡萝卜丝做点缀,我看见赶紧夹出来给挑走了,结果小家伙闻了闻,皱着眉咬一口就不吃了。” 周姨又絮叨许多,傅云峥很耐心地听她讲完才挂断电话。 傅云峥收起手机,转动轮椅走进夜色:“回家吧,周姐张罗了很多你爱吃的菜。” “傅云峥。”余鹤叫住傅云峥:“对不起。” 傅云峥转过轮椅:“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余鹤低声反思:“我不该那样和你说话。” “别委屈了,过来。”傅云峥说。 余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心疼傅云峥的是他,可顶撞傅云峥的也是他,傅云峥都还没有委屈,可自己却委屈极了。 尤其是傅云峥道破他心里的委屈后,余鹤更委屈了。 他上前半步,俯身和傅云峥相拥在一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傅云峥在余鹤耳边轻声说:“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是觉得给我添了麻烦是不是?” 心事又被说中,余鹤的鼻子一酸,把额头抵在傅云峥肩膀上:“我不是故意那样跟你说话的。” 傅云峥眼眶微热。 他一生中听过无数人跟他道歉,可没有谁能像余鹤这样,一句‘不是故意’就能击破他引以为傲的稳定情绪。 傅云峥抱紧余鹤:“小鹤,人控制不住自己脾气时,首当其冲就是对身边最亲近的人发作出来,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对不对?” 余鹤点了点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