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的时候?” 容金点点头:“会疼。” 刺骨的疼。 余鹤又检查过容金的左手,左手食指最为严重,指甲上有一道凹痕,像是被什么严重挤压过。 算算时间,距离容金手上如今都有将近八年了,这八年间指甲不断生长都没有把这道凹痕代谢下去, 可见当时伤得多么重。 余鹤想告诉容金,裘洋已经遭到了报应, 如果不是忽然暴毙,多半要在监狱里改造到寿终正寝。 但余鹤又非常清楚, 对于受到过严重伤害的容金来说, 裘洋这两个字估计是根本不想听到。 等和容金熟悉一点再说吧。 如果要给容金治手的话, 他们多半会常常见面了。 余鹤挑出那两根变形最严重的手指:“右手中指和左手食指弯曲弧度最大, 晚上睡觉要带着矫正套睡,结合针灸大概也得三、四个才能好。” 容金倏然抬眸看向余鹤, 他张了张嘴,声音微微颤抖:“能好?” 余鹤应了一声, 他伸出手:“我说得好,就是像这样看不出受过伤,但要是像以前那样弹琴,还得再养养。” 容金的手指只要用力就会颤抖,他已经很久没有完整地演奏过一首曲子了,平常向买琴的客人展示乐器时,最多也只能弹奏半个小节。 他原本以为扭曲的手指能像正常人那样就很不错,这辈子都没敢想过自己还能像以前一样弹琴。 “我还能再弹琴吗?”容金微微探身,他紧紧盯着余鹤,生怕余鹤是在捉弄他:“真的吗?” 余鹤拿出手机,找出小野猫的视频给容金看:“这是我捡的猫,它在山里踩到了捕兽夹。这是它伤口刚恢复的视频,前爪是不能落地的,弯曲的弧度也不正常,你再看它现在。” 视频里,一只三花玳瑁四爪着地蹿得飞快,停在沙发前还在昂贵的皮质沙发上磨了磨两只爪子。 “你看视频拍摄时间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余鹤又把给小野猫扎针灸的照片找出来,语气中全是没办法掩盖的得意:“我用针灸扎好的。” 容金精神恍惚,就像在经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他从没听说过有人会给猫扎针灸,也没觉得余鹤拿治猫成功的案例说服他有什么不妥。 容金完全被能够重新弹琴这四个字所诱惑,就算余鹤此刻要他付出灵魂他都心甘情愿。 只要能再度坐在钢琴边弹奏一曲,落幕后,要他即刻去死他都愿意。 音乐是他的生命。 暖风穿过荷塘,穿过八年光阴,终于再一次落在容金身上。 对面石凳上的余鹤坐在风中,下午灿烂的阳光为余鹤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恍如神明。 容金愣愣地问:“余鹤,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帮我选了一把我很喜欢的琴。”余鹤笑了笑,继续说:“因为我第一次听到你的故事就觉得遗憾,因为......我也曾经被裘洋带走,差点被他掐死。” 裘洋的名字就像一道惊雷,轰隆一下砸在容金的心头,只有被裘洋暴力对待过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阴影。 因为这件事,容金对余鹤的信任瞬间达到了顶峰,他明白余鹤为什么会帮自己了。 容金紧张地握住拳,小心地问:“那你没事吧?”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