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下来,这个老马怎么也得七十多岁。 傅云峥左思右想,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惹上过这个岁数的老人家,不过三十年前,傅家的生意还在缅北,说不定是他父亲或者祖父得罪过的人。 余鹤更不知道这个老马是谁,老马在缅北建华人街时他还没出生呢。 今天余鹤总算清闲一天,昨天阿坤从警署放了出来,把小栓带回了家,也算减轻了余鹤一部分负担。 要不白天余鹤还得看孩子。 小栓很腼腆内向,和余鹤熟了以后话也特别多,总是叽里咕噜一大串缅语,偶尔夹杂几个英文单词。 余鹤跟破译密码似的,每回都得猜半天。 这几天下来,余鹤这么一个话痨的人都累得不想说话了。 早把穿山甲的事抛在脑后了。 余鹤的处理器是单核,一次最好只关注一件事,身边的事儿一多他就心累。 特别心累。 * 今天晚上,黄少航是十一点回来的。 夜已经很黑了,他披星戴月,步履匆匆,在电梯里,抽空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 他一如既往,敲响傅云峥房间的房门。 傅云峥打开门,面色平淡地看向眼前的年轻人:“余鹤在隔壁。” 黄少航对傅云峥笑了笑:“那真是打扰了,傅总。” 傅云峥说:“没事。” 黄少航脸上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傅总不会怪我总是找余哥聊天吧?” 傅云峥淡淡道:“怎么会,在异国他乡遇见老同学,一起追忆追忆往昔,很正常。” 黄少航攥紧拳,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还了一嘴:“重逢以前是往昔,谁能说的准就一定没有以后呢?” 傅云峥不以为意:“人各有所求,我所求的已经在我手上了,对你所求的......我祝你如愿。” 论不动声色地噎人,黄少航显然不是傅云峥的对手,傅云峥两句话客客气气,却怼得黄少航万分堵心—— 又是追忆往昔又是祝你如愿,摆明了没把黄少航当做对手,并不觉得他真能把余鹤从他身边带走。 黄少航怒气翻涌。 他并不是一个易怒的人,无论是曾经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很少发脾气,但一旦想到自己错过余鹤这件事,黄少航根本不能克制住内心的情绪。 挡着傅云峥的面,黄少航敲响了余鹤的房门。 不一会儿,余鹤打开门。 明明黄少航就站在余鹤对面,余鹤打开门后第一个动作却是去看傅云峥那边的房门。 余鹤本来只是漫不经心地一望,却在看到傅云峥的刹那情不自禁微笑。 只这一眼就令黄少航如坠冰窖,满心的喜悦都淡去了。 余鹤问傅云峥:“吵着你睡觉了?” 傅云峥答:“还没有睡。” 余鹤说:“那快睡吧,都这么晚了。” 傅云峥微微颔首,关上了房门。 余鹤打了个哈欠,跟黄少航说:“你先进来吧。” 这是黄少航第一次走进余鹤房间。 之前余鹤也不在这儿住,他都是和傅云峥一起睡。 单人床也挡不住余鹤去找傅云峥,余鹤不觉得挤,两个人挤在一起还怪有安全感的。 能贴得特别特别近。 黄少航问:“你怎么回自己房间住了,是不是我总找你聊天吵到傅总休息了?” 余鹤又打了一个哈欠:“我屋里有只穿山甲,刚就救回来的,我得看着点。” 黄少航大吃一惊:“你屋里有只穿山甲?” 余鹤应声道:“嗯,你害怕吗,怕就去你那儿。” 黄少航笑了笑:“我不怕,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你为什么对穿山甲这么上心?” 余鹤说:“正好遇见了吧,感觉这东西笨笨的。都是保护动物,却没有老虎利爪尖牙,也不像熊猫会卖萌讨人喜欢,还很难人工饲养,不加大保护力度估计早就灭绝了吧。” 察觉到屋里有陌生人的气息,正在地下溜达的穿山甲原地蜷缩成一个球,黄少航蹲下拨弄了两下,它也只是蜷缩得更紧,没有一点要反击的意思。 “余哥,”黄少航抬头看向余鹤:“你好像天生就对没有自保能力的小东西没有抵抗力。” 余鹤也蹲下来:“它自保能力挺强的,你看着甲片多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