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对此恨得直咬牙。 在这种完全不打算听人话的主动攻势面前,交际能力已经退化至幼儿水平的竺清月自然是溃不成军,底线一次次失守; 到最后,竺清月在迷迷湖湖间居然连家里的钥匙都交出去了,也就是说只要对方愿意,随时都能进她家门。 她为此感到十分懊悔。不过女人却这样说: “只要你不开口同意,我就不会进来。” 她说得很认真,同时表明出来的态度亦很认真,说不进来就不进来,每次只在门口打转,哪怕蹲在门口几小时和门内侧的她聊天,都不愿意踏进她的家门——倒是竺清月自己蹲到脚麻。 对此,竺清月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尊重,因此十分感动—— 才怪。 为什么要理我? 为什么就不能放着我不管? 为什么要做这些根本没人拜托过的事情,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竺清月完全不理解,像她这样阴沉的家里蹲宅女,早就放弃了和社会接轨的打算,只想永远赖在这个家里,直到老死。 照顾母亲什么的不过是借口,竺清月不愿意踏出家门的原因只能是自己,因为她是个超级没用的废柴女; 而与之相比,这位自称与她相熟的年轻女性,则有着一头漂亮柔顺的黑长直发。 虽然不是那种好好学生的类型,但是那副酷劲十足的派头,一看就是那种人群里的中心,天生的“领袖人物”:不是依靠和人拉拢关系来打交道,而是不知不觉间就能将别人吸引过来,让所有人都围绕着她转。 可以说是社交领域里最高级别的人物,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说出这些话,竺清月当然是发自内心的, 可奇怪的地方在于,每当她将这种困惑和不解坦诚相告的时候,对方的表情就会变得很古怪、很复杂。 “你、你干嘛要这样看我?” “不,我只是没想到,原来在你的内心深处,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对方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人还真是一种复杂的动物啊……清月,你肯定没办法想象我现在的心情。” 竺清月悄悄撇了撇嘴。 这不是废话吗,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 又是一天午后,竺清月坐在门前,而隔壁的邻居一如既往地与她隔着一扇门盘膝而坐。 两个女孩都习惯了将脑袋贴在门板上,倾听着彼此轻声诉说,这样做,往往一靠就是一个下午。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在犹豫了很久之后,竺清月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深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正常人在认识一两天后就该问了,谁让她压根就不正常嘛。 竺清月实在是很不希望让对方误以为是有机可乘,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嗯?我姓林啊?” “不,我是说你的全名。” “啊……” 林小姐歪了歪脑袋,她的头发像瀑布般沿着瘦削的肩膀披洒而下。 竺清月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长发看,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唾沫,突然有种很想去抚摸的冲动…… 她都搞不懂这种冲动是从哪儿来的,感觉就好像是很久以前便积攒下来的欲望,简而言之就是“我想摸她已经很久了!” “——不告诉你。” 对方展露笑颜,唇角微微上扬,挑起调皮的弧度。 “为、为什么啊?” “这种事当然是要你自己去找到答桉啊,我主动说出来像什么样。”林小姐都起嘴巴,这模样倒是很可爱,但在竺清月眼里就只剩下可恶了,“你必须要回忆起所有我们之间的事情,唯有这样,我的努力才不算白费功夫。” 我和她……我们两个人果然是以前认识的! 但是,竺清月是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除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感;而这种感觉,同样有可能是因为对方的话语和一系列所带来的错觉。 直到这个时候,竺清月突然想起对方还说过一句疯话。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意,而是自动无视了——因为那句话实在是太过荒唐,她连求证的想法都没有。 “对了,我们认识以外,你,你还说……” “嗯?你指我们是情敌这事儿?” “……啊,原来不是我听错了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