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露出这样一副被侵-犯的模样。 “怎么了?”明琅问。 沈澹月没有说话, 冷淡瞥她一眼,上楼洗澡去了。 明琅摸不着头脑,懒得去猜他在想什么,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了。 她太困了。 沈澹月公寓有好几个卧室,明琅本想问他,她该睡哪个卧室,主卧还是客卧。 但想到他那变脸跟翻书似的诡异性格,她又退缩了,决定从哪儿醒来,就在哪儿睡觉。 他要是不乐意跟她睡在一起,就去睡沙发或客房吧。 谁让他现在才去洗澡。 明琅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就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沈澹月一直没有从浴室里出来。 他站在淋浴头下,头微垂,任凭冷水冲洗银白色的短发和结实的肌肉。 今天发生了太多不可理解的事情。 他需要一些时间来理清思路,顺便将那股躁动的罪恶之焰……压抑下去。 在客厅,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时,的确存了一些微妙的炫耀心理——他记得,明琅很喜欢他的身体。 但他没想到,她会一动不动地盯着看那么久。 更没想到自己的意志力是如此薄弱,面对她的注视,一下子就起了反应。 这让他感到极端的自我厌弃。 她看向他的目光是如此清澈,不带任何爱-欲,仿佛小动物好奇而懵懂的眼神。 ——他却在这样的注视下,生出了某种不合时宜的、石头般坚硬的紧绷。 她主动提出了离婚。 她想要离开他。 他却无法动手杀死她,也无法抵抗她的注视,甚至要用谎言才能将她留下。 沈澹月闭上眼睛,把湿漉漉的白色发丝捋到脑后。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 ——那应该是怎样? 至少,她应该需要他,希望得到他的保护。 如果她不需要他…… 沈澹月冷不丁睁开双眼,垂眸看向自己的影子。 潮湿的水雾中,影子显得浑浊而模糊不清,有一种不正常的幽黑,似乎不是影子,而是一团阴森恐怖的鬼影。 不,她必须需要他。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他们”。 · 明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睡了十多个小时,她却跟没睡似的,哈欠连天,神情恹恹,始终有种挥之不去的疲倦感。 回想起昨晚的梦,她表情更是一言难尽。 她梦见了一只狗——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毛色洁白而光滑,眼睛冰冷而凶狠,站在雪地的岩石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她歪着脑袋,“嘬嘬”了两声,见它一直不过来,就懒得逗它了,转身就走。 谁知,她刚转身,那只狗便纵身扑了过来。 看到它森冷无情的绿眼睛,往下耷拉的蓬松尾巴,明琅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玩意儿不是狗,而是狼。 还是一头体型巨大的狼。 它一边紧紧盯着她,一边耸动着鼻子嗅闻她。一旦她表现出挣扎的迹象,就会发出威胁的低吼声,直到她放弃挣扎,一动不动。 狼一直在嗅她,从她的头顶嗅到她的手指。 很多个瞬间,明琅都觉得这头狼想要咬死她——它的绿眼睛翻滚着可怕的食欲。 可最后,它只是凑到她的耳边,舔了舔她的耳垂。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明琅记不清了。 但总感觉,那头畜生对着她的耳朵舔了一晚上。 直到醒来,她似乎都还能听到黏糊糊的水声,令她浑身战栗似的发麻。 明琅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起床去洗澡。 沈澹月的公寓不可能有监控,也不可能有其他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