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速度也足够甩下那些跑上去的人一大截。 顾念:………… 这确定不是本武侠书? 他正在怔忪间,年深也衣袂带风的从房里快步走出,眉宇间还带着丝疲惫的神色,“怎么回事?” “楚娘好像被杀了。”顾念指了指斜对面脸色惨白地跌坐在扶栏边的那个小侍女。 她身后那个疑似属于楚娘的房间,此刻门扉大敞,杜泠和萧云铠一前一后冲了进去,几个小侍女胆小地围在门口朝里张望。 “她不是在表演么?” “结束了,刚回房间大概半盏茶的功夫。” 年深皱眉看了眼楼下越聚越多的人群,单手撑过扶栏,兔起鹘落,直接跃上三楼。 顾念:……………… 你们是不认识楼梯么? 等顾念顺楼梯气喘吁吁地跑到楼上,房间外边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乱成一片,有心想叫他们保持现场,也已经来不及了。 萧云铠倒是站在门口,但里三层外三层的隔着不少人,顾念试了两次,根本挤不进去。 他正在发愁,恰好柔娘带着几个小厮赶到,那几个小厮开道,人群终于给柔娘让了条路,顾念也跟在了后面。 萧云铠和桃花阁的两个小厮守在门口,将后面想跟着挤进去看热闹的人通通挡在了门外。 楚娘的房间非常开阔,比起他们刚才待的房间大了三四倍,用现代的眼光来看,就是一室两厅的格局。 最外面是客厅,墙上挂着花鸟图,周围是书架、桌案、琴架等物,从装饰用的摆件到日常用的笔山、镇纸、香炉,尽是鎏金、白玉、琥珀、玛瑙、细瓷之类的材质,用料考究,雅致中尽显华贵。 绕过屏风再往里走,第二个厅内摆着梳妆台、衣架、箱柜、双人榻等物件,明显是梳洗打扮和休闲小憩的区域,最里面则是卧室,年深举着半截蜡烛,正蹲在卧室角落查看着地上的痕迹。 此刻梳洗打扮的区域一片狼藉,楚娘一动不动地躺在团花地毯上,像断线木偶似的,满头珠翠的脑袋以奇怪的姿态扭向了窗口那边,像是被人拧断了脖颈。她身上的衣服丝毫未动,还是刚才表演时穿的那套,看样子是刚回来就遭遇毒手。 晃动的烛火映着她身上的血色罗裙和不自然的姿势,更添几分惊悚之意。 眼前的情形诡异地跟顾念梦里自己被年深拧断脖颈的画面重合在一起,他心脏狂跳,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尸体,柔娘不禁脸色煞白,带着个黑衣小厮冲到楚娘身边,正要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年深却头也不抬地道,“人已经死了。” 柔娘的身体晃了晃,仿佛瞬间就卸掉了所有力气,差点摔倒,小厮连忙把她扶到旁边的榻上坐下。 “不用管我,你再去仔细看看楚娘的尸体,看看……是怎么下的手。”柔娘挥挥手,失魂落魄地扶住额头,示意黑衣小厮让自己静静。 小厮依言走回到尸体旁边,沉默安静地开始细细查看。 打开的窗户灌进冷风和细雪,吹得顾念的脖颈也凉飕飕的。见有人检查尸体的状况,为避免再回忆起噩梦里的痛苦,他也刻意走远了几步。 楚娘身边是翻倒的月牙凳,再往前就是梳妆台,红罗丝帕、各色胭脂、钗钿首饰宛如落花,萎靡地扑落一地,其中一根金镶玉的步摇和臂钏直接被踩扁了。 地上痕迹杂乱,屏风和梳妆台之间的位置还有个绿衣小姑娘,跌坐在一摊碎瓷旁边,呆呆地看着楚娘的方向,像是被吓傻了,之前在他们房间下棋的那个叫秋月的姑娘,正抱着她轻声安慰。 屏风边歪着个提梁银罐,里面的水大半都洒在了地上。 顾念绕到另外一侧,在窗框附近发现几处重叠的残缺脚印。 外面都是夯土路,桃花阁里的温度又高,如果有人冒雪从屋外进来,鞋底的雪水融化再干涸后,很容易留下痕迹。 可惜的是屋内有些地方铺着地毯,烛火光线昏暗,足迹混杂在地毯的花纹里原本就很难察觉,这会儿就更不用说了。 叠摞的箱柜最上面那个箱盖翻开,里面的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卧床上的被褥也有被翻动的迹象。 转了一圈,都没看到杜泠,顾念从屏风边探出头,询问门口的萧云铠,“杜泠呢?”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