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顾念跟年深对视了一眼。这个裁缝死的时间点,未免有些凑巧。 萧云铠一拍桌案,“那就是了,十有八九是那裁缝收了别人的银钱,偷偷又缝制了套同样的袍衫,事发之后被灭了口。” 你当这是在履雪殿吗,一惊一乍的!杜泠瞪了萧云铠一眼,忙为他的失仪向叶九思致歉。 小世子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这样说来,真的有人冒充三郎?”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这件事压在他心里数十日,直到现在,才真正放下心来。 “嗯,有人利用你陷害他。”顾念忍不住面色郑重地提了一句。 叶九思闻言,不禁愕然地皱起眉心,年深斜睨了顾念一眼,欲言又止。顾念正襟肃坐,假装没有注意到自己老板的脸色。 书里的叶九思是个崇拜年深、向往战场、极度有钱、任性妄为的主儿。 看书的时候,顾念曾经一度怀疑叶九思就是那个在背后搞鬼、坑害年深的腹黑反派,结果等到他惨死在长安城下才知道,这位世子,几乎可以算作那本书里的傻白甜了,一腔热血,跟周遭人比起来,心思单纯到不可思议。 他能做的或许不多,但还是希望小世子能尽早认识些人间的险恶之处,长点心。至少,别再重复那样凄惨的结局。 就在这时,管事将两个美貌胡姬带到了侧堂门口,两人一个叫阿左,一个叫阿右,身材窈窕,五官深邃而立体。 众人仔细询问,得知赵杰当日是跟卢启一起来的,同行的人之中确实也着位唇上有痣的青年,称呼那人为二郎。 顾念默默叹了口气,有余二郎在旁边拱火,难怪酒劲儿上头的赵杰会失态。如果能找到余二郎,顺藤摸瓜,或许就能发现陆溪留下的马脚。 管事将胡姬带出去后,叶九思也缓过劲儿了,催着年深道,“第一件事是天香楼的案子,第二件呢?” “第二件是关于墨青的,我们想见他一面。” “你要定做什么东西?好玩的话带我一个。”叶九思兴味盎然地追问。 “不是定东西,我们手上的另一件案子似乎跟他有点关系,也想跟他要些证言。”年深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饮子,“但是,他的宅院整日大排长龙,想见他有点困难,所以想借你今天宴席的机会见见他。” “今日恐怕不行。”叶九思眉角微压,歉疚地道,“墨青一大早就过来送了诞礼,说是这几天有样重要东西在烧制,要看着炉火,半个时辰前就急匆匆地回去了。” 失之交臂,众人闻言,不禁都露出遗憾之色。 萧云铠踹了踹顾念的鞋底,朝他挤眉弄眼,都是你睡懒觉耽误的。 这哪能怪我啊?休息日睡个懒觉不是日常操作吗!谁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工作狂啊!顾念委屈脸。 见年深有些失望,叶九思赶忙又道,“不过,你要不是急在今日的话,明日可以拿着我的名刺去墨家找他,保证可以见到。” 年深闻言,凝重的眉目顿时舒展,“如此甚好。” 叶九思也松了口气,脸色轻快不少,他就担心年深急于查案,不参加他的生日宴就走,“说起来你们要不要看看墨青的手艺?” “可以么?”萧云铠露出期待的神色。 年深也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峰,“听说他的手艺冠绝长安?” “要说墨青的手艺,确实独步天下。”叶九思顺手打开旁边的翡翠匣,从里面拿出个狭长的象牙方盒。 盒子的骨质光滑细密,莹润如玉,宽度不足一寸,长度也就二十公分出头,朝外的几面雕刻着繁复精美的花鸟图案,细看的话,似乎是喜鹊和梅花,取喜上眉梢之意,活灵活现,细致程度令人咋舌。 叶九思献宝似地递到年深手上,“这就是他今年送我的诞礼。” 年深打开象牙盒,里面是把做工精美的象牙骨扇,看颜色和质地,与外盒应该同属一块料子。 大扇骨最宽处也不过一指,雕琢的花鸟图案与盒子上的互为呼应,绵延如画。 年深信手捻开扇面,里面的十八根小扇骨组成了一副群花百鸟环绕的美人拜月图,一蕊一羽,精巧灵动,就连美人随风飘动的长发都丝丝分明,纤毫毕现。毫无疑问,墨青的雕刻技艺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隔着放吃食的小案看不清楚细节,顾念好奇地朝年深那边探出小半个身子,想欣赏墨青让人趋之若鹜的大作,见他着急的模样,年深正要合上扇子递给他,却在扇骨倾斜的刹那发现了些奇怪之处。 他抬眼看向叶九思,对方促狭地偏了偏脑袋,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