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打中了我的脑袋,我就晕过去了。 等到再醒过来,我就跟吴富躺在飞来谷南边的山坡上了。现在想来,后来可能是另外那个矿工把我们从矿洞里拖出来的。” “那他人呢?”顾念好奇的道。 “不知道,”年深摇了摇头,“后来他就不见了,不知道他是自己逃走了,还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想到附近的那些猛兽,顾念暗暗叹了口气,觉得那个人恐怕凶多吉少。 “那你为什么认吴富做了阿兄?” 年深噎了噎,过了会儿才道,“我失去了记忆,最开始的那一个月,都是他在照顾我。他告诉我,我叫‘吴穷’,他是我的阿兄。” 顾念忍不住笑出了声,‘吴穷’什么的,莫名就透出种凄惨又可怜的味道,跟年深本人完全不搭。 “很好笑吗?”年深斜睨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哈,好笑,特别好笑。”顾念把脸埋在小老虎的背上,试图掩饰自己的笑,结果失败了,而且在年深的眼刀之下笑得愈发大声。 年深拿他没有办法,等他笑够了,才无奈地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顾司直还有什么要问讯在下的吗?” “有,当然有。”顾念抓住那只‘为非作歹’的手,“你还没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来平洲?” “你阿兄没告诉你说吗?” “他说你想要亲手查出伤了我和叶九思的人,以绝后患。另外,他也帮我分析了一下当时的局势,猜测你的做法是为了将火力从凉州引开,置之死地而后生。”顾念把顾言当日的说法复述了一遍。 “基本上来说,他猜得没错。”年深点了点头,“我来平洲,有三个目的,其一是降低镇西军在吕青眼里的威胁度,将他的目光从凉州引开。 其二,是查清楚阿九和你受伤的事情。我想确定,这件事到底和陆溪有没有关系。” 听年深直截了当的提到陆溪的名字,顾念不禁怔了怔,“你说陆溪?” “对,陆溪。”年深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你受伤之后,我仔细想过。 最早你跟我说知道害我的幕后黑手是谁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犹豫。葛十二死之后,你却含糊的说只知道那人姓陆。 之后你也问过我追踪陆家可疑之人的事情,当时我就隐约觉得你好像想说什么。 联系后来你跟我提起的那个梦境,我猜你在梦里应该是知道了那个人是谁的,只是基于某些原因,当时没办法直接告诉我。 让你这么难开口的那个姓陆的人,只能是跟我关系深厚的陆溪。 这么想来的话,你的为难,天香楼一案对方处处能将我算计到极致的原因,也就很清楚了。” 顾念忍不住在心里为年深叫好,不愧是主角,太聪明了! “正巧当时我的手下也探听到一条消息,镇北侯出事之前,陆家曾两次派人前往平洲方向。 我不确定陆溪跟契丹和镇北军这边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但他本就聪明,心思缜密,在长安又经营多年,势力庞大,运筹帷幄,如果他真的是害我和叶九思的人,想在那边找他的破绽恐怕很难,不如反过来,在这边查起。 边城虽然是镇西军几乎无法触及的地方,但同样也是他陆家势力覆盖相对薄弱之处。在这样的地方,他没办法处处及时指挥,最容易露出马脚。” “你还不如直接问我,何必冒这么大的险?”顾念觉得年深为此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风险大,收益也大,除此之外,其实我来平洲还有第三个目的。” 顾念:??? 还有? “镇北军内乱,对我们未尝不是个机会,我想试试,趁机拿下旁边的渝州。”年深跟顾念说出了自己此行的最大目标。他的用词虽然比较保守,语气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顾念心里却是一惊,年深想要夺城,的确不是空谈。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