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副急着想去收珍珠的模样,跟何灿辞别。 见他真的已经将方法尽数教给老兵卒等人,何灿便爽快的放了行,并约定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请他喝酒。 顾念等人原本打算随便出渝关溜达几天,顺道去契丹那边探探消息的,但现在意外的引起了何灿的注意,为避免引起怀疑,只能真的去一趟鸭绿江收珍珠,然后再找机会去契丹。 鸭绿江在老大方耀日的地盘,他们要过去有两个办法,一是走陆路,穿过老三方耀星的地盘,二是走海路,坐船可以直达方耀日的地盘铁州,再从铁州去鸭绿江。 几人商议了下,决定还是走陆路。 一方面是吴鸣不识水性,害怕坐船,海上风浪更大,比普通的河船还要颠簸,顾念担心他完全无法适应。另一方面,年深拿下渝关之后,未来也想逐步吃掉镇北军的地盘,趁着现在这个时间将沿途的各个城池实地探查一遍,也算是个不错的机会。 为了验明身份,早在第一次跟何灿喝酒的时候,何灿就派人将他们的包袱和马匹带回来了,但包袱里面的银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被那些抓壮丁的兵卒拿走的,还是有人趁着黎墙家里没人摸进去偷的。 幸好顾念他们这次随身带出来的钱也不算多,损失不大。等到了第二座城池,顾念就把何灿赏给他的那颗百年人参卖了,这里盛产人参,自然卖不出在长安等地那样的高价,不过凑出新的盘缠费用还是没问题的。 与此同时,他们也在这里探听到了两个新消息,方曜月果然带兵去攻打平洲了,方耀日跟方耀星反而没打起来。 天气已经转暖,但越往北走,那些百姓的生活环境就越发困苦,穿着各种少数民族的打扮的人也越来越多,许多人甚至完全不懂汉话。但他们生性也热情豪爽,就算有时候语言不通,在酒肆遇到,大家靠着肢体语言,也能交流个七七八八,喝上几杯暖胃酒。 顾念的语言天赋在此刻显露无疑,从最初的比手画脚,到现在能用些简单的词汇跟不同部族的人交流一二,也不过就短短二十来天的时间。 这天傍晚,他们来到了方耀日地盘上一座叫沛遥的小城。 这座城跟洛阳有些相似,一条大河自城中穿流而过,也因此难得的多了些走船的船客,比普通小城热闹不少。 进城就意味着能吃点好的,几人在客栈放下行李,便立刻到楼下要了桌酒菜坐下了。 边城人少,所以大多城里的酒肆和客栈都已经合在一处,楼上是住宿的房间,一楼摆上十来张桌子,兼做酒肆。 他们投宿的这座客栈临河,隔窗望去,波涛粼粼,满目浮翠,景色颇为不错。 除了他们,底楼已经坐了四五桌客人,把所有能临窗看景的位置都挑完了。打扮上看,只有一桌跟他们同样是汉人商贩。其余几桌皆是异族打扮,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看起来就能骑善射,自带一股彪勇之气。 顾念倒是毫无忌讳,拿到酒壶之后,立刻倒了一杯,热络地向隔壁桌那两个异族打扮的人敬酒。 “要是能将这些人收拢到手里,应该也是股不错的战力。”吴鸣看着跟邻桌推杯换盏打成一片的顾念,小声的跟年深道。 年深下颌轻动,“话虽如此,恐怕绝非易事。” 他们现在想到的,长期盘踞于此的契丹人和镇北军又怎么可能想不到,所以,能被‘收拢’的,恐怕早就已经被‘收拢’掉了,剩下这些,肯定是些难啃的‘硬骨头’。 “我倒觉得,你可以跟顾司直商量商量,说不定他会给你什么意外之喜。”吴鸣半咬着酒杯的杯沿,朝顾念的方向挑了挑眉。他走南闯北的,见过无数人,像顾念这样能让人很快卸下防备之心的人却极少。 这人就像块透明的冰块,眼神里没有半分污浊之气,可能不软,但是干净清澈,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是明明白白地拿出来,不会耍太多的奸诈手段。以北地之人的性格,应该非常愿意跟他这种人打交道。 年深没有做声,侧眼看了看顾念的背影,端起桌上的热水安静地啜饮了半口。 “我已经打听好了。”没过多久,顾念就拎着空酒杯回来了,“咱们出城之后往东再走五十里,就到鸭绿江了。最擅长采珍珠的就是靺鞨(mo hé)人,到时候我们从他们手上买准没错。” 顾念还没说完,外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和马的嘶叫,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紧接着就是‘噗通’一声,外边便起了骚动。 没等顾念反应过来,窗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