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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不说不说。再喝点汤暖暖胃,一生气就不吃饭是什么毛病。”

    桃榆捧着热乎乎的猪肺萝卜汤喝了一口,大半日没吃东西着实也是有些饿了。

    他吃了两碗米饭又喝了好些汤,肚子撑的浑圆,鲜少有在夜饭的时候吃这么多。

    纪扬宗几次想同他说谈,桃榆都躲开了不让他开口。

    吃了饭便溜到了院子里去消食去了。

    “他不想提,你追着他说做什么。”

    黄蔓菁洗着碗,看着丈夫背着手在灶房里来回踱步,道:“缓缓吧。”

    “欸,人霍戍也不是没得挑,不早些把事情定下来,过些日子乔屠子回来了,指不准儿还有没有呢。”

    纪扬宗叹了口气:“哎,真是急死个人。”

    桃榆坐在院子里的凉棚下,半躺在摇椅间,看着天上几颗稀疏的星星。

    他心不在焉的晃荡着摇椅,回想着同霍戍的相识。

    细下一算,他惊讶的发觉他们认识其实也不过三两月的时间。

    分明是弹指即过的时间,可却让人觉着好似过了好久。

    这段日子里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简直比他平顺的十多年发生的大事加起来都多。

    而恰逢霍戍出现在了这些跌宕坎坷里,参与了他生活的起伏。

    霍戍救了他,他帮霍戍寻了人,霍戍又救了他……算来,还是自己受他的帮助居多。

    其实他也有想过,与霍戍如此多的羁绊,像是霍戍那样冷淡的人,会几次三番的帮他,是否是上天刻意安排。

    今朝他方才得到答案,上天没有安排,是有些人蓄意靠近罢了。

    他捏着自己的手指,想到霍戍喜欢他,好不易平静下来的心,莫名又是一阵悸动。

    嘴角的笑根本便克制不住。

    不是因为家世,名声,能得到这样确切的喜欢,桃榆很高兴。

    但高兴的不止是因为这些,而是他正巧他和那个人想的一样。

    桃榆回屋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暮色四合,屋里暗成一片,他走进屋子好似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梅花香。

    他讶然哪里来的味道,摸着黑用火折子点亮了油灯,窗前有风进来,吹的油灯左右摇曳。

    桃榆上前想和窗合上,行至窗边,发现窗台上竟然放着一把连枝梅花。

    他拾起花束,不由得朝着黑寂寂的窗外看了几眼,然则回应他的只有冬夜寒风的声音。

    能那么悄无声息的把花送进来,桃榆不必想也知道是谁。

    只是不晓得那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桃榆合上窗,低嗅了一口清冷的梅花香,发现梅花枝间夹着一张纸条。

    他连忙将纸条取了出来,瞧见纸条上只落着两个字:抱歉。

    “连写信话都那么少。”

    桃榆抿了抿唇,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不过拿着他送来的东西却是心情大好,他步子轻快的去取了花瓶和清水来,将梅花剪枝插瓶。

    临睡前,将花瓶放在了床头前的柜子上。

    翌日,桃榆起了个早。

    昨儿夜里睡的踏实,精神气头也足。

    洗了把脸他正预备去吃个早食,顺道和他爹娘说谈说谈霍戍的事情,方才到灶房外头,就听见了屋里的谈话。

    “这都冬月里了,哪里不是天寒地冻的,咋能是这月份里要走,不踏踏实实的等着过年,要往哪里去。你莫不是听茬了。”

    “我哪里能听茬,他说在村里挣不得什么钱,还是想去外头闯荡。”

    “老大不小了,怎么就定不下心来。”

    “哎,原也是定下心要踏实过日子的,给人家提亲没答应,男子自尊心重,觉着人家是嫌他手里没子儿,这才想走的嘛。”

    黄蔓菁气说了一句:“看着顶大个人,面皮怎的这么薄。这性子也不是什么好的,还得磨砺,你也甭管他了。”

    纪扬宗道:“我倒也不想管,不去劝劝收拾着东西今天就要走了!哎!”

    桃榆将信将疑,怀疑他爹娘又想蒙他,可转念一想,自己昨儿个跑了,也没给他个准确对答复,没准儿真让霍戍觉得自己是嫌弃他没钱没产业。

    可听到今儿就要走了,不免心慌。

    他没有进灶房,折身便朝着赵家的方向跑去。

    灰蒙蒙的天,冷雾里飘着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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