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不说。再喝点汤暖暖胃,一生气就不吃饭是什么毛病。” 桃榆捧着热乎乎的猪肺萝卜汤喝了一口,大半日没吃东西着实也是有些饿了。 他吃了两碗米饭又喝了好些汤,肚子撑的浑圆,鲜少有在夜饭的时候吃这么多。 纪扬宗几次想同他说谈,桃榆都躲开了不让他开口。 吃了饭便溜到了院子里去消食去了。 “他不想提,你追着他说做什么。” 黄蔓菁洗着碗,看着丈夫背着手在灶房里来回踱步,道:“缓缓吧。” “欸,人霍戍也不是没得挑,不早些把事情定下来,过些日子乔屠子回来了,指不准儿还有没有呢。” 纪扬宗叹了口气:“哎,真是急死个人。” 桃榆坐在院子里的凉棚下,半躺在摇椅间,看着天上几颗稀疏的星星。 他心不在焉的晃荡着摇椅,回想着同霍戍的相识。 细下一算,他惊讶的发觉他们认识其实也不过三两月的时间。 分明是弹指即过的时间,可却让人觉着好似过了好久。 这段日子里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简直比他平顺的十多年发生的大事加起来都多。 而恰逢霍戍出现在了这些跌宕坎坷里,参与了他生活的起伏。 霍戍救了他,他帮霍戍寻了人,霍戍又救了他……算来,还是自己受他的帮助居多。 其实他也有想过,与霍戍如此多的羁绊,像是霍戍那样冷淡的人,会几次三番的帮他,是否是上天刻意安排。 今朝他方才得到答案,上天没有安排,是有些人蓄意靠近罢了。 他捏着自己的手指,想到霍戍喜欢他,好不易平静下来的心,莫名又是一阵悸动。 嘴角的笑根本便克制不住。 不是因为家世,名声,能得到这样确切的喜欢,桃榆很高兴。 但高兴的不止是因为这些,而是他正巧他和那个人想的一样。 桃榆回屋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暮色四合,屋里暗成一片,他走进屋子好似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梅花香。 他讶然哪里来的味道,摸着黑用火折子点亮了油灯,窗前有风进来,吹的油灯左右摇曳。 桃榆上前想和窗合上,行至窗边,发现窗台上竟然放着一把连枝梅花。 他拾起花束,不由得朝着黑寂寂的窗外看了几眼,然则回应他的只有冬夜寒风的声音。 能那么悄无声息的把花送进来,桃榆不必想也知道是谁。 只是不晓得那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桃榆合上窗,低嗅了一口清冷的梅花香,发现梅花枝间夹着一张纸条。 他连忙将纸条取了出来,瞧见纸条上只落着两个字:抱歉。 “连写信话都那么少。” 桃榆抿了抿唇,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不过拿着他送来的东西却是心情大好,他步子轻快的去取了花瓶和清水来,将梅花剪枝插瓶。 临睡前,将花瓶放在了床头前的柜子上。 翌日,桃榆起了个早。 昨儿夜里睡的踏实,精神气头也足。 洗了把脸他正预备去吃个早食,顺道和他爹娘说谈说谈霍戍的事情,方才到灶房外头,就听见了屋里的谈话。 “这都冬月里了,哪里不是天寒地冻的,咋能是这月份里要走,不踏踏实实的等着过年,要往哪里去。你莫不是听茬了。” “我哪里能听茬,他说在村里挣不得什么钱,还是想去外头闯荡。” “老大不小了,怎么就定不下心来。” “哎,原也是定下心要踏实过日子的,给人家提亲没答应,男子自尊心重,觉着人家是嫌他手里没子儿,这才想走的嘛。” 黄蔓菁气说了一句:“看着顶大个人,面皮怎的这么薄。这性子也不是什么好的,还得磨砺,你也甭管他了。” 纪扬宗道:“我倒也不想管,不去劝劝收拾着东西今天就要走了!哎!” 桃榆将信将疑,怀疑他爹娘又想蒙他,可转念一想,自己昨儿个跑了,也没给他个准确对答复,没准儿真让霍戍觉得自己是嫌弃他没钱没产业。 可听到今儿就要走了,不免心慌。 他没有进灶房,折身便朝着赵家的方向跑去。 灰蒙蒙的天,冷雾里飘着毛毛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