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他却又看向霍戍:“那、那你不难受么?” 霍戍正想问难受什么,便见着桃榆的眸子往下望去。 他眉心一动,这哥儿以前那么纯良,怎么现在什么话都能说。 “快些睡,早上别赖床。” 桃榆没得到解答,却被突然伸过来的大手捂住了眼睛。 他只得呐呐应了一声:“噢。” 一晚上霍戍都没怎么睡实,怀里突然多了一团软和的小哥儿,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 这也便罢了,戍守边疆时生死悬于一线,他少有欲念。 可而今怀里的人肤细如滑绸,腰软似丝柔,在他身下哼哼唧唧,那些压制的欲望一时间全然被撩挑起,却又不得发泄。 稍用上点力气,桃榆便哭着受不了了,他是愈加振奋,只是却知他是真受不了,如若硬来,不知会发生什么。 如此他自不能好到哪里去。 只是虽不好受,看着怀里安然睡着的人,他还是愿意去克制与忍耐。 喜烛燃尽,糊纸的窗台上隐隐透出来些灰亮,当是快要天明了。 霍戍睁开眼,他习惯在这时辰便起身去打一套拳,只不过今天……也罢。 他正想合上眼睛再眯一会儿,怀里的人忽然颤抖了一下,急促的呼了两口气,乍然睁开了眼睛。 桃榆后背起了一层汗,恍然惊醒。 “怎么了,做噩梦了?” 听到有些喑哑的声音,桃榆方才缓过神想起霍戍还在身边。 他抬起眸子看向眉间露出关切之色的人,一头埋在了霍戍的脖颈处,呜咽道:“我梦见有一条大蟒蛇缠着我的腿,张嘴要咬我,我一疼就给醒了。” 霍戍闻言干咳了一声,摸了摸桃榆的后脑勺。 “没事,只是一场梦。” “都怨你,我以前从来不做这样的噩梦。” 虽是埋怨,桃榆趴在霍戍身上缓了好一会儿,不起来反倒是更往他的身上贴紧了些。 “你身上好暖和啊,像是一个大暖炉。” 昨儿晚上都没放暖脚炉子,他手脚却是一点都没觉得冷,被窝里从来没这么暖和过。 他喜欢的贴着霍戍,怪不得说得赶着过年前成亲。 霍戍无奈,这傻子倒是暖和了。 “我要再睡会儿。” 桃榆说完,声音便拉长了去,霍戍再垂眸时,人又已经睡过去了。 只是这一觉,便睡到了日晒三竿。 “我叫他起来吧。” 霍戍天大亮了便实在躺不住,把人严实塞在床上自起了身。 在院子里打了套拳,劈柴挑水,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把大牛的活儿都给干了,倒是闹得大牛还挺不好意思。 眼瞅着时候不早,准备要吃早食,桃榆还没起来,霍戍道了一声。 纪扬宗想着这哥儿真不像话,平素里赖床也就罢了,成亲以后头一日还睡这么久,也不怕人笑话,姑爷都干了一圈活儿了。 本想应承霍戍去把他叫起来,却被黄蔓菁剜了一眼,他不知所以,正想说这得亏是在自己家,若是真嫁出去了那婆婆能容得下他这么着? 扫眼见着一身秋衣的霍戍抱着柴火进灶房从身旁经过,谁都裹得跟棕熊一样,独他穿得单薄还生龙活虎。 他瞧人早饭也没吃,一大早干了许多的力气活儿,全然还能下地里去犁二亩地的架势,恍然想起什么,不由得干咳了一声。 “一入冬他就瞌睡多,由着他睡去,咱们先吃便是。” 霍戍自是没说什么,几人在堂屋里吃了早饭。 用昨儿席面儿上剩下的梅菜扣肉做的臊子面。 “这进了腊月,转眼就要过年了,如今家里的大事也办了,剩下也没什么可忙的事情,大牛今年你便早些回去过年吧。” 饭桌上,纪扬宗对长工道:“今儿就可以收拾着回去,席面儿上剩下了不少好菜,你打包带些回去,一年大抵时间都在外头,家里也不容易。” 大牛听今年可以早些回去过年,很是高兴,连忙道:“多谢里正。” 他不是明浔村的人,是外村佃户人家的儿郎,因家里日子过的艰难,这才出来给人做长工,逢年过节的都没什么机会回去,一年到头也只有年底能回去一趟。 入了腊月里四处都是炮仗声,总是让人格外的思家。 纪扬宗说完,又看向霍戍:“昨儿我见你师傅都没过来吃席,想必是还为着之前的事情而见气。左右得空,你去城里看一眼吧,总归是在他手底下做事儿,不能这么不声不响的。” 霍戍应了一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