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景色,便重新将车窗帘封紧,只怕自己风吹多了着凉。 届时别没出同州城就给病了,如此不会被扔回去才怪。 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更爱惜起自己来。 桃榆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给睡着的,只是不知觉间眼睛就倦怠了合了起来,脑袋在摇晃之中失力支撑的狠点了两下。 几乎是半夜就起来了,昨儿夜里又因为要出门而有些激动以及对未知的遐想而迟迟睡不着,这当头困倦也是寻常。 为不自寻麻烦,他索性躺平了睡。 马车是特地做的改制,虽空间小许多,但供人坐的位置比寻常的马车要宽上两倍,为的就是方便躺下休息。 外头的都是些男子,得押看货物不会进来坐马车,这车便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黄蔓菁不仅给马车坐板上缝制了一层棕树外衣垫子,又还用旧褥子做了可卷起的软垫。 这初春的天气冷,也就垫两层,待着三四月天气热了,就能取出软垫。 总之是尽可能的把这马车坐的舒适。 除却躺着得微曲着腿,旁的是再没什么不好。 桃榆入睡之间,耳边一直是车轱辘滚动的声音,也不知什么时候,感觉安静了有些时辰,像是安稳的睡在了自家的床上一般。 霍戍掀开马车门帘,便见着侧躺在车里已经睡着了的哥儿,蜷缩成了一小团。 眉头紧蹙着,睫毛也在时不时的颤动。 见着人睡得没多安稳,轻手轻脚的给掖了掖被角,没做打扰,转又小声退了出去。 纪文良拿着个大白面饼,扯下腰间的水壶,瞧着霍戍:“桃子哥不吃啊?” “睡了。” 霍戍道:“待他醒了自吃。” 纪文良瞧了一眼马车,见着帘子都闭得紧紧的,透不进去一丝风。 见他哥夫一路上看马车一刻钟就得七八回,货还怎么关切,把人看得可比货物要紧多了。 怪不得是他桃子哥放着家里舒坦的日子不过,怎么也要同丈夫出来吃苦。 有这么个丈夫,属实也是安心。 想当初桃子哥和尤家那个闹毁了的时候,村里多少人说桃子哥是再寻不得好夫婿了,这不转眼就给寻了个更好的。 所谓是柳暗花明啊~ 纪文良原是有些怵霍戍的,不过见他对桃榆很好,连带着让他觉着霍戍也不过是长得凶悍些,其实也是很好说话和相处的。 他撵着霍戍凑到了他跟葛亮跟前去:“哥夫,你这么要紧桃子哥,要是他和一整箱茶货掉进了水里,你是先救桃子哥还是先捞货啊?” 正在吃面饼的葛亮闻言差点□□饼给噎住,连忙喝了两口水顺了顺胸口。 “霍哥,你这小舅子可真有意思。” 霍戍看向一脸求真的纪文良,道:“你哥是还想掉河里几回,嫌上回掉进去还不够不成。” 纪文良睁大了眼:“桃子哥什么时候落过水啊?” 霍戍未予回答,道:“赶紧吃了东西继续赶路。” 不经意间已经到了午时,雨这当儿总算是支住了没下。 只不过天还是灰沉沉的,还没有要亮开的意思。 树木枝叶上已经积攒了雨水,诸人都不敢在树下坐。 只得站在旁道上蹲着吃点干粮,给牲口减轻的重量。 “大伙儿给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