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哥?” 葛亮诧异的看向居于马上的霍戍。 正疑惑他的反常举动,一声悲怆的哭声先行打破了林中的寂静。 “哥……” “这去了这么些时候怎的还不见回来。”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要不然我看看去!” 营地里的人左等右等的没等着人,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大伙儿心头不免焦急。 正当是几个人商量着骑着驴子去看看时,田富的声音远远的从原野上传了过来:“我们回来了!” 大伙儿听到声音立马安静了下来,赶忙循着声音过去看,远见着几道身影朝这边来。 “马找回来了,太好了!” “只是我怎么见着来了好些人?” 桃榆跑上前了些,夜里原上的风吹得衣袖簌簌作响,头发也扬的发乱。 马蹄声止,霍戍从马上跳了下来,他冷硬着一张脸,扯着个人朝桃榆的方向推去:“找点外伤药给他。” 桃榆看向面前的男子,头发乱七八糟的脸也黑乎乎的许多斑驳的泥淖,一身破烂葛布,火光下隐隐还可见身上的伤痕。 低着个头,像只去打了架回家还挨了训的大黄,又有些像方才从难民营里提出来的流浪汉。 不过看眉眼,年岁似乎并不大。 个子很高,虽是低着头,桃榆也要微微扬起下巴才能看见他的脸。 桃榆打量完少年,转又抬眸看向了他身后身形还要高大许多,肃着一张脸的霍戍。 这么仔细一看,两兄弟长得还真是……两模两样~ 桃榆摸了摸鼻尖,未曾多言,只道:“你跟我来吧,拿药把伤口清理一下。” “文良,你去找一身干净的衣裳,外在取些刚才烧的热水来。” 纪文良尚且还有懵,怎么出去三个人,回来了九个。 心中虽有诸多疑问,但此时还是分得明白轻重缓急。 他应了桃榆一声,连忙去取衣裳。 桃榆去帐篷里把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子给拿了出来,纪文良已经手脚快着去把干净的衣服准备好了。 霍守站在火堆前,仰头看了看立在一侧的霍戍,见人拉着一张脸,想说什么可又不敢开口,转吊着个脑袋。 “阿戍,这、这是乡里剩下的还联系得上的人。” 范伯领着几个人一一见过霍戍,年纪小的不过十五六,大的三十出头,小的对霍戍已然没有了什么印象,年长的倒是凭借面向还能描摹出以前的少年郎。 “我们此番过来是想把阿守送来见你,再者便是……” 范伯顿了顿,有些难以开口,他们几人追来实属有些冒昧。 若是霍守和霍戍两兄弟关系和睦,倒是还有得人情所谈,可村里人都晓得霍家是何情况。 当初霍戍的母亲带着他嫁进霍家,夫妻俩生了霍守以后,对两人是显而易见的亲生与非亲生之待。 同样两个孩子,一个受家中百般宠爱,送去私塾读书学字;一个却要在家中劳作干活儿,鲜少理睬。 孩子也不是傻子,心中怎能没有隔阂。 后头霍戍大了些便离家去原上打猎,有了谋生的手段,十天半月都少有回来一次,性子寡淡,与家里人的关系愈发浅薄。 他们这些同乡人虽不知同一屋檐下的一家人到底有些什么事,不过那些过日子的鸡毛蒜皮也能估摸一二。 范伯劝过霍家人几句,可是到底是旁人的家务事,说了人家也未必听。 说多了反倒是还遭人恨。 今日霍戍对霍守避而不见,他现在还厚着面皮带着大家伙儿来寻,实在是难开口求情的。 可是再难于性命跟前也无足轻重,村里人所剩无几,在马场上受人磋磨,又还能熬上多少日子。 既今有一线生机,无论如何,也当尽可一试才是。 即便是霍戍不答应,他们也算是为生而谋过了,不叫后头想起失悔。 范伯咬紧牙道:“听闻你如今在南边做生意,若你不嫌,我们想过来跟着你干。” “是。”立有人接腔:“苦累我们都无妨,马场不把我们这些人当人。多的我们都不求,只想能活个人的样子!” “我们工钱可以不要,只要能跟着你混口饭吃,阿戍,是生是死我们都乐意。” 霍戍看着几人未置可否。 其实在林子里见着范伯带着人来时,他心里便估摸出了他们的打算。 同州前来的一行人虽是各自忙着,却都好奇着这些人的来头,从葛亮口中得知是霍戍的同乡,不免都有些意外。 听说而下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