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拿着个咬了两口的芽菜包子。 在家早食的时候桃榆把自己的半碗面偷偷拨到了他的碗里,就为着来城里的早市吃些旁的。 霍戍看着步伐轻快乐滋滋的人,跟个小孩儿一样,有些无奈但又自发的惯着:“好吃么?” 桃榆把包子朝着霍戍嘴边凑了些:“你尝尝看。” 霍戍看着那白白软软的面皮,内里吐出剁碎的芽菜和些微的肉沫,许是才出锅,还冒着些热气。 他未置可否,却还当真倾身向前照着原本的缺口咬了一嘴。 桃榆破了个小月牙的包子,即刻变成了临近十五的满月。 “还不错。” 桃榆看着手里快散架的包子,只剩下边缘的面皮了,馅儿全都落进了某人的嘴里。 他愣楞抿了抿嘴,默默把剩下的面皮儿塞进了嘴里。 沿街的铺面陆续都在开门,桃榆过来的时候细数了一下,目前有七八间铺子开了。 和寻常的街市倒也未曾有什么太大的差别,都是些吃啊耍啊,以及日用的铺面。 倒是街口上有一家预备要开业的铺子,看着装横怪是阔气,他便问了一嘴,据说是间盐行。 如今盐业生意是官商共营,不过能拿到盐引的商人终归是凤毛麟角,必然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商。 盐作为老百姓一日三餐离不得的东西,盐行一向不愁生意,一旦是盐行开业了,到时候这边的人流也会起来不少。 以他们铺子为中,现在街市向着街口的东边是已经建设完毕的铺子。 往西边则还是在修建的铺面楼宇。 两人一道转看了一圈,发现往西一里才有空地。 若是盘买一里以外的地,那弓坊和骑射场就得分开了。 不过距离倒是也算不得远,两头生意依然能挂上钩。 于是霍戍采买了点儿酒菜吃食,通过正在建造房屋的工队得到了这片地营商的联络地址。 工队的人倒是热络。 同霍戍介绍道这片地是长隆商行的产业,他们这些人都是商行底下的人。 长隆是大商行,其下事务分派的很有条理。 商行下有专门建造房舍楼宇的匠人师傅,有专门引客买卖的房牙,各司其职。 如有何种需要,可直接到长隆商行的门铺前去,自有人接待。 只不过工队的头子未曾叫霍戍直接前去门铺上,说是如此去的被视作门外汉,拿不得好价钱。 他愿意同霍戍介绍里头的熟人。 桃榆晓得些门道,置买房舍不是笔小数目,营商下的房牙凡成功交易一桩,可从中提取些赏钱。 工队头子自晓得这些规矩,他们把人介绍到熟悉的房牙手上,生意成了,自然也能得些好处,也便乐意帮忙。 于是由着工队头子牵线,下午就来了个长隆商行的人。 “这是商行房牙的秦管事,这是想交易的霍兄弟,他的夫郎姓纪。” 工队头子把人带到以后简单做了介绍,便自去忙了,余下两方谈事。 方牙管事与人会面之时便将霍戍和桃榆打量了一遍。 见着霍戍衣着简朴,落在大街上一眼就再寻不见的,但体高修长,颇有气势,跟着的夫郎亦是娇贵之态。 他出言便也谨慎客气。 “听刘工头说二位有心交易,不知是想租赁或是盘买?我们商行手头上铺子,宅子可租可售,同州城中各式地段的都有。” 秦管事简单的做了介绍,倒是愈发显得长隆商行财大气粗,家大业大。 霍戍也不逗弯子,直言:“我们想买地,新街西边的空地。” 管事一听,心中更是发喜,买地可比房舍的生意还大。 他更为恭敬起来:“不知霍兄弟想买多少。新街这头的地价倒是比城中闹市的要实惠一二,但也得这个数了。” 管事比了个八的数字。 城外田地十多两一亩,城中这个数倒是也算不得好稀奇。 毕竟买下一处宅子所花费也是几百两了,一亩地能建起一处房舍来,转手就是几百两的数。 要想办个骑射场,即便在城中做不得多大,那也得要马能够跑起来,否则跟圈在棚里没什么差别。 他粗略盘算了一二,今一亩地四百余平方,马场少也得二十亩地才行。 这么一合计,得要一千多奔着两千两才能拿下地。 桃榆道:“我们要二十亩地,算来得一千六百两,若是能抹上一百两凑个一千五的整就好了。” “夫郎当真是会说笑,一百两可都能另买一亩地有余了,若是按照这个价钱,不是白送您一亩地了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