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嗯?” 赵瑛回过神,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对,三娘说得对,当真是火眼金睛。” 他顿了顿:“这必是李生的手笔。” 一句话吐出,赵瑛沉吟半晌,“李生心思细腻,做事从不出纰漏,若是能让人看出纰漏,也定有缘故。” “具体是什么情况,尚未可知,他未曾与我通信,应该是事情发生得有些猝不及防,来不及知会我了。” 顾湘抬起手哈出口热气,呼在指尖上,总算勉强驱散了透入骨的寒意。可脸上还是白的。 她刚才看到了赵瑛的暗示,但把这两拨人都给‘收拾’一顿,但是谁都不能死,不能让他们继续打,也不能让他们没有机会透露消息,彼此通气……她只是本能地这般做,做了之后,却是半点不确定是对还是错。 “万一……” 万一她坏了李长随,坏了国公爷的事,又该如何? 赵瑛把桌边的手炉拿起来递给顾湘,目光穿过窗外皑皑白雪,半晌笑道:“没有万一。” 他静静地看过来,眼睛里仿佛藏了几颗小星星,修长的睫毛忽闪得人心都软了。 “中年人一定是敌人,不过虽是敌人,但他的行动也在李生的控制之下,只是大约出了变故,李生就又利用了那个年轻的小子来补了个漏子。” 赵瑛面上忽然露出几分悲悯,“这可怜孩子,怕是要吃一点苦头了……三娘,我们加快些脚程如何?” 顾湘轻笑:“好。” 一行人星夜兼程,速度越来越快。 车里暖和得很,瓜果饮子也不缺,顾湘到也不觉得怎样难过,只速度快了,看书容易坏眼睛,顾湘就干脆翻出块石头和小刻刀,开始练刀工。 她到是也没想怠慢安国公,可安国公拿出了棋盘。 那还是找点事情做好了。 顾湘的数学成绩不坏,当然不是那种‘数学家’级别的,但也不是那类上了大学,课程一结束,就彻底不认识数学两个字怎么写的那类。 她口算,心算都极佳,按照那群亲戚的说法,将来去做生意,大体是不会亏钱。 可惜,围棋却是在网络上下个围棋,都能磨磨唧唧地把对手烦哭,她学的那点围棋,连皮毛都算不上,只能说入门书是看了些,背了点定式,做了点死活题,也就是做着玩的,在网上对弈,除非碰上真正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否则必输无疑。 现在让她和安国公下棋? 她得有多想不开。 赵瑛只好自己摆弄起棋子,一边摆弄,还一边猜刚刚遇见的两个钦差侍从。 “李生‘背主’这事,其实也是因缘巧合,机会不错,我灵机一动就放任它突然发生了,演完了这一出,我便隐匿行藏,唔,我身边之人也不知此事,或许是张力?也可能是黄杰?他们发现了点儿端倪,误以为李生当真背主,便写了一封密信,欲送去京城?” 赵瑛敲着棋子,若有所思,“张家父子表面上不过是蠢物而已,可事实上……” 能做到知府的位置上,一坐多年,无功无过,没点脑子根本不可能。 何况这位张知府的幼子到还无妨,他的长子却是个聪明人,又很谨慎,他一‘死’,手下必乱,一乱便失方寸,让人摸清底细,也在意料之中。 或许张氏父子发现有人送信,将人抓住,李生便借此布局,劝他们父子派人李代桃僵,也书信一封,假装是赵瑛的人送信回京,那个中年人的队伍,显然本是张家父子的手下,‘李代桃僵’计划的执行人。 在张氏父子看来,这一招或许是奇谋妙计! 至于后面的年轻人会出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