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救我,救我,去通知府衙……快。” 妙慧脸上带着忧色,俞惜和她对看了一眼。 “把他装到竹篓里,送去赵老伯家。” “好。”赵老伯夫妻是寺里的香客,常为寺里送米送菜,一家都是好人,家中离此处不远,可以依靠。 俞惜披上那人的外衣,帮着妙慧把那人放进竹篓里。 “我来引开他们,你小心拖他到山前去。”“师姐你小心。” 俞惜穿着衣服在树丛里跑,故意弄出声响,果然引他们过来,她被几个人追,没命跑着。幸好这山路她走的多,对形势熟悉,把他们引到一个山洞里,她从里面绕路回了山寺。 那位公子伤的不轻,她先叫普善从小路去赵老伯家治伤,又骑上寺里的马,快步下山去了京兆府衙报案,官兵赶到,那拨人早逃走了。俞惜带着人赶去赵老伯家中,普善已经那帮那人包扎好了伤口。 “他受的都是外伤,没什么大碍。”普善道。 “长沙郡公?”为首的捕快认出这人来。 竟然是桓奕,只是他现在昏迷着,具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这样吧,我跟妙慧先去录个口供,这边,等这位公子醒了,我们再通知几位如何?” “那也只好如此。” 俞惜辞别师父,给家里传了口信,说是找到了救命恩人,让董氏事把京郊外祖家的庄子收拾出来供人养伤。 从京兆衙门出来,俞惜带着妙慧护送桓奕上了马车。 “小姐,不,师姐,这位长沙郡公长得可真好看。”妙慧仔细端详尚在昏迷中的人道。 俞惜深看了妙慧一眼,这是出家人能说的? “色即是空,我说出来就放下了。”妙慧笑道。 是很好看的一张脸,面如冠玉,眉眼清俊,相貌胜过美人,且观之可亲。他受了伤,唇色透明,带着几分脆弱感,引人怜惜。 和桓骥全然不同的气质类型,竟然出自一族的血脉。俞惜摇摇头,努力甩掉脑中这些奇怪想法。 躺着的人却悠悠转醒了,在看了他们之后,神色转为警觉。 “公子,不必担心,我们是净水寺的僧人,要护送你回京郊养伤,对你没有恶意的。”俞惜连忙跟人解释。 “多谢师父”。桓奕支撑不过去,又昏迷了。 别苑已经打扫好了,又请了大夫过来,俞惜叫人把桓奕抬进房间里,叫大夫重看了一遍,给他上了药,熬药,一忙就是半夜。 这时候桓奕也醒了,他抬眼,带着警惕来打量房间,打量俞惜。眼前的人眸如秋水,颜如渥丹,眼底眉梢自有一股清正之气,如冰似玉。 “多谢师父救命之恩。”他正色道。 “公子不必如此,”俞惜忙去拉她,“这些都是贫尼分内之事,比起公子的恩情,不过十一。” 桓奕看着眼前的人,带些疑惑。 “四年前冬天,在阆州,下雪天,盘山路上。” “我记起来了,你是俞家的小姐。”见到故人,桓奕警惕的心也放松下来。 “正是。” “我记得你那时急于请医救父。你父亲后来怎么样了?” “我父亲重病不愈,庾大夫也无力回天,他当晚就去世了。” “对不起。”桓奕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俞惜只无谓地笑了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