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些犹豫,佛法玄奥,也不知‘六姑娘’能不能行。 因记挂着这一茬,春红离得两步远的时候就说道,:“姑娘,您要的经书奴婢已经取来了,您看...” 看着春红踌躇的神情,陆燕芝乐了,原本想接过经书的动作变成了捂着头‘哎呦’了起来。 见状春红心里一个咯噔,她连忙捧着经书远离了陆燕芝,都快退到门口了,她问道,:“姑娘,您好些了吗?” 没听见陆燕芝回话,春红又退了一步,看看手里的经书,她小声连道了几句阿弥陀佛,一咬牙,用帕子小心的捂住了封面上金刚经的几个字。 随后,她朝着内室说道,:“姑娘的身子还没好全,才退了热就要抄经,万一再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不又要遭罪,不然姑娘好好歇一天?待身子骨痊愈了再抄经书?” 这一回,春红听见了回应:“只是突然有些头疼罢了,不碍事,春红你进来吧。” 闻言春红倒犹豫了,这,万一是六姑娘现了原形... 还没等春红想个清楚,里头陆燕芝就走了出来,春红不明显的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取掉了手帕。 陆燕芝靠近,春红就不由的小步退后,眼看要靠着门了,只觉手里一轻,就见那本经书被六姑娘抽走了。 春红瞳孔微缩的看着陆燕芝随意的翻阅着手里的经书,‘六姑娘’好,好深厚的功力。 陆燕芝一边翻着经书,一边走,走到屏风处回头看着呆滞的站在门口的春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晚清雪映月,我实在没忍住披衣下床对月吟诗,吓着你了倒是我的不是。” “只是禾丰院偏僻了些,夜半三更的你悄悄进来也吓了我一跳,我们两可算扯平了?” “你看我好不容易出去赏个梅,高高兴兴的走着出去,被打的横着回来。” “会流血会受伤,吹个风都会着凉,这段时间过的也太倒霉了些。” 陆燕芝嘀咕着翻着经书,:“抄完经书再去好好拜拜,应该不会这么倒霉了吧。” 这些话春红听进去了,她看着陆燕芝,自进入澄心苑后第一次不带任何想象和偏见的看着陆燕芝。 ‘六姑娘’很瘦,哪怕穿着秋香色的夹袄都能看见那不堪一握的腰身,但她露出来的肌肤却洁白丰盈,整个人轻盈的像一团用筛过无数次的细面新蒸出来的糖糕,柔软白净还冒着甜丝丝的香气。 透过那层层纱布的包裹,‘六姑娘’嘟囔时候的唇珠都是泛着粉的,不经意间像是透着些娇嗲的意味来,但不多,很快就会吝啬的收走,惹得人很不得再探一探亦或是...亲一亲。 不该是这样的,春红想着陆燕芝露出来的模样,看着此刻那些七横八落占据整张脸的白绷带。 但该是哪样的呢?春红烦躁的拧着眉却拼凑不出来想象中陆燕芝的样子。 直到看不见人了春红猛然回过神,她听懂了‘六姑娘’的暗示,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春红定了定神,走进了内室,见陆燕芝端坐着抄经,她走过去顺手磨起了墨。 很快,抄经的新奇就变成了折磨。 冬日里太阳一下山天就黑的快,夜深人静,半天连一卷都没抄完的陆燕芝没出息的含着泪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磨。 ...... 日子就在陆燕芝抄经中一日日的度过。 越临近过年,府里的年味越重,在陆燕芝的记忆里过年是整个宗族都需要动起来的大事,洒扫,祭祀,上香,守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