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离开,周围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让娜听见一个声音嘀咕着说,“可惜分给她的圣体与圣血了。” 她立刻转头,却找不到说这句话的人。 谁都可能说出这句话。 对于连座位都没有的人们来说,弥撒中的圣体与圣血只靠运气领受。 “安静!安静!”弗朗西斯大声主持局面,场面恢复肃静。 心口像堵了什么,少女眼光迷茫地分发余下的面包与红葡萄酒,待托盘里空无一物,她回到主祭台上,立于祭台旁。 一颗泪从眼角滑落。 无限的悲戚聚成平静的泪水。 “圣母玛利亚,让娜修女,你真是慷慨慈悲。”弗朗西斯主教视见她的泪水,语气诚挚。 让娜没有理会他,她茫然地望着前方。 弗朗西斯双手合十,站在主祭台前,“请大家祈祷。” 远处信众跪了一大片,而不幸坐在最后一排的贵族们,正捏着鼻子让仆从喷洒香水。 让娜近乎本能地跟祈祷,她嘴唇微动。 “尊威的天主,祢将自身赏赐,我也将我自身奉献。” 裙下,有什么缠了上来。 “……我的魂灵,我的生命,使我完全成为祢的。” 她几乎可以肯定是阿斯蒙德的触手。 但与她想象得不同,那平日里令她反感的黏腻生物没有往上缠绕。 反而意外地,像一只小猫一般地蹭她的小腿。 “我永远服从祢,祈求祢,爱慕祢,这份恋慕超越一切,永无止日……” 让娜迷惑地抬头,阿斯蒙德与她目光交汇,他下巴扬了扬。 那触手在安抚她一般,贴住她的腿弯。 真的好像一只小动物。 “因主耶稣基督之名,求祢俯听我们的祈祷。” “阿门。” 弥撒一结束,让娜匆忙地走出教堂。 她没有找到方才那个女人,或许她已经回家。 她失落地四处扫视街道。 “这边。”阿斯蒙德从她身后出现。 她一言不发跟着他走,走进一个她从未进入过的巷子。 巷子离教堂不远,却与教堂的装潢大相径庭,整个巷子破败很多。 随处都是躺在地上的人,有些看上去奄奄一息。明明已经入秋,却都穿着毫无抗寒能力的麻布短衫与长裙。 有不少男人用不善的眼光打量。 “修女……”有人用下流的语气喊她。 让娜没有回头。她已很久没见过这种目光,不只是性欲,还带了一些不忿。 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若不是她身边这位神父身量高得吓人,神情看上去也不好惹,早有人围上来找她麻烦。 巷子深处,她看到了方才的母亲。 她双目呆滞无神,躺在破布搭起来的帐篷里。床上的棉布脏得不得了,苍蝇到处都是。 去世的小孩躺在她的怀里,有个蓄须男人从他们身侧走进帐篷,经过时让娜闻到浓重的酒气。 这男人拉起女人的大腿——她也不反抗,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都没有眨眼。 男人喘着粗气,丝毫不在意帐篷之外的目光,甚至不管女人怀中还抱着孩子。像牲畜一般地媾合。 不一会儿,他完事了,拿袜子随意擦了擦,扔到女人身上。吸着鼻涕坐在地上,吃起地上一碗冷掉的豆羹。 让娜倒吸一口凉气,她或许真是在修道院待得久了,竟觉得不堪入目。 她知道自己来处,从未忘记。 正因为深深恐惧着与女人同样的境遇,所以格外能跟她共情。 阿斯蒙德握了握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可以随时离开。 让娜摇头。 没有嫌脏,她尽可能地避开地上放置的碗勺和杂物,走进帐篷,“您好,可否允许我为您的孩子祷告?” 女人不说话,但终于有了反应,她愣愣地看向让娜。 让娜一鼓作气,就当女人同意了。她的手放在彻底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