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从罐子里抓了一把钱币,往外四处撒。 “钱!”“是钱!”民众纷纷跪下捡拾,你挤着我,我挤着你,好几人因为对方捡了自己看中的钱而打起来。 “别抢我的!” “那边还有,不要在这边守着捡啊!” 治安官刺耳的口哨此起彼伏,始终没有压下民众们的热情。 利维公爵一边赏看,一边手帕擦了擦嘴角的红酒印,轻蔑地大笑。 马车车轮碾过捡钱小孩的手掌,血肉压到一块,尖锐的哭声震彻全场。 利维公爵抬眼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多扔两把钱币,街道再次彻底混乱。 公爵会先去教堂再进剧院,德里克不着急。看人群都跟着过去,他走出巷子,给被碾过手掌小孩的父母塞了些钱,给他们指了药铺方向得他们千恩万谢后,从小路穿行。 黑压压的小路一个人也没有,他等在小路尽头。 他躲在阴影中,躬身掩藏身形,目光紧盯着剧院的大门。 另一边,让娜已经到达瓦纳城的修道院。 瓦纳城的院长嬷嬷站在修道院门口等她,见少女下车,露出顺和的笑,“让娜修女,先吃午饭吧。” 这边修道院早早为她备好饭菜和床铺柔软的客房,跟她说待几日都无妨。 嬷嬷很和蔼,可少女满心想着摘苹果给哥哥和小马豌豆,过了果期要等到明年春天才有苹果。 她始终带着修女式的礼貌微笑,“不烦扰您,我今夜就赶回去。” 德里克从黑暗中走出,日光太晒,晒得人眼晕。 剧院中已唱六七首歌,所有人都松懈许多,守卫懒散地站在一块聊天。 他刚往剧院踏入一步,门口守卫拦住他,“集市不在这边。” 德里克顿时露出底层人讨好的笑,用一口东边渔村口音,“小的是来献宝的,俺爹叫我一定要把宝贝献给公爵大人。” “什么宝贝?” “这,这不能给你看,只能给公爵大人一个人看。俺爹跟公爵大人约好的,公爵大人定好的。”德里克搂住背篓,警戒的目光看向守卫。 守卫将信将疑,让他进去。 开唱后的剧院很安静,灯光也格外昏暗,只有舞台上的烛光照亮了一片区域。 德里克进门就往二层走,利维公爵的包厢不需要找,最宽敞华丽的就是。 他这一路有好几个人来拦,都被他用同同一套说辞应付了。 许多人对他行注目礼,尤其是二层,权贵们皱起鼻子,不知道守卫怎么把这个腥臭的底层人放进来了。 德里克脚步不停,佝偻着身形往里走。 剧院中央的演员在唱,他在这里也听得很清楚。 De?mes?dix?premières?années 我十岁前的一切 Il?ne?me?reste?plus?rien 都不怎么记得清楚了 Pas?la?plus?pauvre?poupée 可怜我的玩偶娃娃也被遗忘了 德里克脚步停在利维公爵包厢门前,把一行说了无数遍的来意重复,任凭搜身。 有人进门通传,利维公爵很感兴趣,放他进门。 伴随着演员华丽的高音,他踏入这个奢华的房间。 金碧辉煌的装潢,墙壁垂下厚重的绸布装饰。利维公爵坐在最前方,眼前是小小的望远镜,他看得认真。身边有个穿着舞裙的女人,紧紧贴着利维公爵的手臂。 Plus?rien?qu'un?petit?refrain 但唯独那水调我从未忘记 D'au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