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白天在集市里多转一圈就好了,或是更有防备一些。 总之不至于大晚上在酒馆被人推门进来时,只能握住枕下的匕首。 酒馆的卧房过度沉寂,使得脚步声无比明显。 让娜那一瞬想了很多,想到她不能做圣女,没法成为神使,想到哥哥,想到院长嬷嬷,想到那个搂着自己孩子死的女人。让娜记得她的名字,她叫杰奎琳。 不管身后黑影是什么东西,是劫匪还是利维公爵的残党,她绝不能死。 少女将匕首出鞘,握紧刀柄的手不动声色地将匕首挪到被子里。 让娜?·?卡萨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执着于一场更大的复仇。 与寻常仇恨都不一致,它不指向谁,也列不出名单。 是凝视深渊的缠斗,她从经历里明白,不够强大就无法保护身边人。 在她意识不到的欲望里,她意图站上她所能够到的权力巅峰。 那道黑影越靠越近,让娜能够感受到对方站在床边,就要碰到她。 少女抢先一步踢开被子,她抬手将匕首贴近来人脖子。 “你是谁?”她话音未落,匕首被一旁的人踢掉,垂直插进地板中。 她应该想到来人有帮手。 不等让娜后悔,边上那人点燃烛火。 她看清了来人,一男一女。 踢落她匕首的是一位黑色长发的绅士,戴单框眼镜,右手抱着一本她认不出的书。 而一旁神色不耐的是一位红色卷发贵族夫人,穿着无比华贵的长裙,用极其柔软的暗纹绸缎做成。 “嘿,别害怕,你的手疼吗?我应该伤不到你……我就说不该晚上找来,人类恐惧夜晚……让娜对吧?你认识阿斯蒙德大人吗?”男人关切地问她。 让娜警惕地点点头。 “我们是阿斯蒙德大人派来护送你的,我是丹塔利欧,她叫艾什玛。”丹塔利欧倾身向她行了一个过时的脱帽礼,让娜看见他眼下有颗痣。 让娜将信将疑地说,“我要怎么确认你们话里的真假呢?” 艾什玛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接话。举起手里长刀刺向她,让娜往后躲闪,依旧被刺了个正着。 艾什玛将长刀抽出,让娜惊骇低头,不想腹部没有涌出半点血迹,她仔细摸了摸,也没有伤口。 “放心吧,你身上有阿斯蒙德那家伙的印记,我们伤不了你毫分。”艾什玛收回长刀,粗声粗气地说。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