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状,询问了一声,“神情这么奇怪。” 她就把手里的书递了过去,道:“这是才先去清宁宫请安时,太后命人给我的,说是能修身养性,让我多看看。” 杨世醒听了,微讶地抬眸朝她投去一瞥,把目光放到手里的书上,接过翻看开了。 只看了一眼,他就合上了书,转手扔给在一旁侍立的淡松:“拿去烧了。” 阮问颖惊得站起:“你做什么?这是太后给我的书!” 她一边急道:“我和你一样不喜欢这里头讲的东西,但左不过是一本书,我不喜欢不看就是,何必拿去烧了?万一日后太后问起,我该怎么答?”一边示意谷雨去拿回来。 “那也得她有脸询问。”杨世醒冷笑,再度吩咐淡松去把书烧了,同时示意其他人全部退下,包括左右为难的谷雨和被事态发展惊呆住的小暑,也一并挥退。 “恪守女训?她倒是敢拿这种书给你。顾家出了多少为官入仕的女子,她们守了这训吗?真是笑话。” “这……”她试图替太后辩解,到底是她的长辈,她不愿意把对方想得太过阴暗,“也许她就是那个恪守了的人呢?毕竟顾家的不少女儿都招婿入赘,不像她……” “不像她什么?嫁给了先帝吗?”他在榻边坐下,抱起她,让她坐到他的大腿上,“你别看她现在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莫要忘了她在当太后前曾是皇后。” “她和母后可不一样,入主长生殿的头几年就没有停过对朝臣命妇的接见,野心可谓远大,只是在争斗中输给了外祖母,这才避居清宁宫,当着所谓的闲散家翁。” “是这样吗?”阮问颖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禁升起几分新奇,“难怪她和祖母互生嫌隙,原来是因为这般。” 杨世醒无奈:“我说话的重点是这些吗?” 她朝他笑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愿意把她想得那么坏。再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外祖母,之前的一段时日里也好好的,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忽然改了性情。” “我看她不是改,是回。”他含哂轻嗤,“她原本也不是什么慈祥和蔼的性情。” “顾语兆你还记得吗?顾家好不容易把他从大牢里捞出来,结果过了没几日,他就在大街上纵马伤人,还出言羞辱,险些害得对方抱着孩子一头当街碰死。” “欺侮孤儿寡母,这可不是什么轻罪,都察院如今正在参奏顾家,父皇已下了令,命朱易节再度将其缉捕回牢。” “咱们这位太后又最是护短,再是天大的事也越不过娘家去,可不得着急上火,难以维系仁善模样了?” 阮问颖没想到里头有这么一出,惊异之余,也对太后的举动多了两分理解:“竟是这样?我说她近日里怎么脾气古古怪怪的,说话也含沙射影,还以为是我这段时日进宫勤了的缘故。” 杨世醒抬起一侧眉梢:“她如此对你,你还给她说话?这般胸襟宽广,可真是令我佩服之至。” “真不知什么时候我也能享受到你的善解人意,而不是每次都给我脸色看,反让我来哄你。” 阮问颖被他说得有些窘迫:“我哪有,不过是略略发出几声感慨。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个不明情理之人一样。” 又把话题转移回书本上:“你说,她给我那本书的用意为何?” 对方反问:“你觉得呢?” 她有些难为情地笑了一下:“我原以为她这些时日对我不满,是因为我进宫太勤,和你相见的次数多了点,让她觉得我不矜持,这才给了我那本书,来敲打敲打我。” “但现在么……”她想了想,缓缓摇头,“我真是搞不清楚她的用意了。” 杨世醒松松搂着她的腰,慵懒倚靠在凭几处,伸手随意梳理她垂落在襟前的长发。 有风徐徐吹来,吹动轩窗外的深秋柳色,映得他眉目越发如画。 “也许你想得没错。”他漫不经心道,“顾家这些年看着还行,实则颓势已显,虽说也没经历过什么半朝盛况吧,但好歹兴旺繁荣过,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母家在自己手里没落下去。” 阮问颖不解:“这和她给我那本书有什么关系?” 杨世醒瞧着她,笑了一笑。 “让一个家族重回兴盛的方法,最快的法子是什么?” 她思忖片刻,犹疑道:“科举?……行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