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如何?”杨世醒蹭在她的颈边发话。 阮问颖停顿住了,一是因为他温热的呼吸使她有些心猿意马,难以聚精会神,二是她还真说不准太后会做什么。 混淆皇室血统自然罪不容诛,即使是深得陛下宠信爱重的皇后与杨世醒,在坐实了此事后也会性命难保,而太后一定很高兴送他们母子俩上路。 但这里头有个关键——信王。 倘若杨世醒当真是信王的孩子,一旦皇后与他出了事,信王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就此会生出谋逆的心思。 到时江山动荡,兄弟喋血,天下陷入风雨飘摇之中,太后一定不希望看到这种场面。 且信王至今膝下尤空,太后在谈起他时没少透露过要给他找个伴、留个后的心思,若得知他有一点骨血,哪怕这个人是其一向不喜的杨世醒,或许—— “想到了?”杨世醒低笑,轻哑悦耳的声音激起她的肌肤一阵酥麻,“所以我说这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可以说是一张护身符。” 阮问颖颈侧发烫,努力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你确定吗?万一太后不是这么想的呢?” “贞妃是在年前把这事告诉太后的,她若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不会留到现在。” “年前?” “是,约莫在陛下给我们赐婚前后。” 阮问颖恍然。 难怪,太后在那时会如此反对他们的亲事。 本朝规矩,太子在成婚后需要离开长安,走南往北历练,既能增长眼界,也可培植根基,是继承大统的必经之路。 虽然当年陛下没有经历这些,但那是因为先帝驾崩得突然,陛下临危受命,登基大宝,自然不好再离开长安。 而陛下很明显是把杨世醒当储君来教导的,他与她一旦成了婚,不用说,定然会遵守这项规矩。 待得历练期满,他在朝中有左右能臣,州地有心腹百官,还有阮家这么一个实力强劲的外祖妻族,羽翼不可谓不丰满,太后便是想要动他也动弹不了。 所以太后才会阻拦这门亲事。 阮问颖把这些想法说给杨世醒听,得到他一个奖励的摩挲亲吻。 “真聪明,不愧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她晕红着脸娇嗔:“别闹,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他轻笑着嗯了一声:“你说。”依然埋首在她的颈间,让她心跳紊乱。 阮问颖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但我今日去清宁宫请安,太后的态度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坚决强硬了,好像默认了我们之间的亲事。你觉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三种可能。”杨世醒道,“第一种是她认命了,认识到无论怎么做都阻挡不了我;第二种是她获得了新的消息,确认了我是陛下的孩子;第三种是她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将我一击毙命。” 阮问颖的心为他的最后一句话狠狠跳动了一下。 她的嗓音有些发紧,干涩道:“你觉得会是哪一种可能?” 杨世醒道:“第三种。” 说完,不待她对此有什么反应,他一边亲吻着她的脖颈,一边安抚道:“你不用担心,在宫里这么多年,我很清楚她有多少手段,且奈何不了我。” “而且说不定还有第四种可能呢。”他絮絮轻语,“陛下与信王俱为她所出,在她看来,也许谁的孩子登上大宝都一样。” 话语连番转折,让阮问颖的一颗心还没有沉底就又被拉了起来,不由又气又羞地失笑:“你也真是会想……” “胡思乱想是宫里人的拿手好戏。”他低笑,“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阮问颖被他笑得肌肤发烫,强忍着远离他的冲动,乖巧柔顺地留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亲密接触。 她有些晕眩,感到一股飘飘然的无力,想就这样溺在他的情海之中,勉强才挤出一个问题:“……贞妃为什么不把这件事直接告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