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提之下, 陛下都为此大感震怒, 判了两家谋反,对主谋者挖坟鞭尸, 那皇后和嫡皇子…… 她不敢再想下去。 头一次, 她觉得帝王的雷霆震怒是如此可怕,距离自己如此接近。 阮问颖没有把这些所思所想说出来, 但杨世醒很显然明白了。 他微微笑了一下, 用一种有些像是安抚,又有些像是玩笑的口吻对她道:“你担心这个做什么?你不是很笃定我是陛下的亲子吗?” 使她在担忧上又添了一层无措,蹙眉嗫嚅:“那也不是确定……万一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怎么办?就像林媪指证楚端敏一样……我们岂不是百口莫辩?” 杨世醒道:“楚端敏之所以被指证,是因为她与那娼妓长得有五分像,我与谁长得有五分像?他们准备拿什么来指证我?” 阮问颖还是不能安心:“你又不是仅仅与陛下一人长得像……”还有信王在呢,那才是最要命的。 他挑了挑眉:“那又如何?陛下与信王同出一母, 为嫡亲兄弟,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拿这件事说道?除非他们有滔天的野心。” “要是他们有呢?”她急切地抬起头, 看向他, “贞妃、张家、楚家,还有高密王,太子……不都有这份野心?” “那他们就会被陛下除去。”他道,“张家和楚家就是最好的例子。陛下年富力强,正是一展雄心壮志之时,在这时候忽然有人揭露这么一件事,你觉得陛下会想什么?” 阮问颖一怔,有些冷静下来:“……会觉得他们图谋甚大?” “不错。”杨世醒道,“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一旦有人以此作筏,陛下首先会怀疑的就是他们的目的,其次才是我的身世。” “所以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他们要么是疯了,要么是想和我鱼死网破,或者干脆来一场大的,剑指陛下。” 听着他条理分明的陈述,阮问颖慢慢安下心来,舒出一口气:“你说得对,是我想多了……” “我不是想要怀疑你的身世。”她给自己分辩,“就是忍不住……陛下对两家的判决太——让我有些害怕……” 她抬起一双盈盈的眼眸,看向他,发自真心道:“我很担心你。” “我知道。”杨世醒拂过她散落在鬓边的发丝,“自从得知我的身世之后,你的眉目里就一直含着隐忧,从未彻底舒展。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担心。” 她摇摇头:“你很好,是我家中的长辈不好,是他们的错。应该是我替他们向你道歉,对不起,把你牵扯进这么一桩事。” 他一笑:“我收下你的道歉。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往后不能再为我担心。你就算不相信别人,也应该相信我,相信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嗯?” 这话一出,阮问颖不禁想起,那日在越宽王府里,他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当时的她正因为亲眼见着人割喉自尽而深感害怕,然而一得到他的这个保证,她立时感受到了一股安稳,仿佛被暖流包裹,隔绝一切的阴冷。 现在也是一样,希望与曙光如同檐角飞悬而下的流水,注入她的心田,给她一阵温暖强大的力量。 她点点头,扬起一个包含着十足崇敬和信任的微笑:“嗯,我相信你。” 杨世醒温柔抚摸她的脸庞,回以她亲密的笑容和注视。 两人又把话题说回到了喜堂上发生的事。 阮问颖心有余悸:“那日的情景当真可怕,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梁老夫人会当场……我吓坏了,回去后做了半晚的噩梦,连夜去了晗姐姐那里,才睡了过去。” 甚至连阮淑晗也难以安稳,见着她后明显地松了口气,姐妹俩挤在一张榻上,絮叨着别的事情,才勉强闭了眼。 杨世醒听了,立即关心地打量了她一番,道:“我那日不是让吴想旬给你开了一副安神药吗?你回府后没有喝下?” “喝了,但没有用。二哥他们在听闻情况后还去请了别的大夫过来,给与宴的人都开了安神药喝下,又煮了一大锅热腾腾的姜汤压惊,也没什么用。” 越宽王大婚,镇国公府的所有人都收到了请帖,真定大长公主不喜热闹,阮子望原本要和阮问颖一块去,但赵筠如忽觉不适,他便暂时留在了府里,准备等妻子情况好转了再上门贺喜。 没想到喜还没贺,惊却先来了。杨世醒下令封锁了消息,因此阮问颖回府时,阮子望压根不知晓越宽王府出了事,还奇怪她怎么这么早观完了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