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见这小娃娃能卖个好价钱也便算了。 毕竟沈家不过商户,内宅却皆阴谋算计,何况盛京里头的数不尽的妖魔鬼怪。若这中年男子是拿钱为人办事…… 那涉及的便是高门显贵的腌臜事。若再往上大胆猜测,也许同党派皇位纷争有关。 不管是非与否,将算计用到娃娃身上,手段实在是恶劣且令人不齿。 不过,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如今的沈婳,看什么都用最坏的角度揣测结果。 她难得耐着性子:“不去衙门也行,你二叔是哪位?我让人送你回去。” 崔绒却是警惕的看着沈婳:“你为什么要问我二叔,你是不是也想做我二婶?” 崔绒仰着脸,眉毛皱起又松开。 “你这样的,不行。” 游玩的心思搁浅,她转身踩着绣花鞋往回走。背影可见气势汹汹。 崔绒:“恼羞成怒了。” “可没办法啊,谁都想嫁我二叔,我二叔娶不过来。” “要不你排个队?” 沈婳:??? 一直以来只有她嫌弃别人的份,哪有轮到他人挑挑捡捡? 哪儿冒出来的二叔,就算人在她面前,她都懒得多看一眼。 她气笑了。小鬼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 成贵见状,只好压着男人离开,与之陪同的,是自告奋勇的几名群众去作证。 “沈娘子。” 走近小巷,有藏色耐脏袄子的妇人细声唤她。妇人身姿窈窕,唇上还点了胭脂。 小巷住的也就这么几户人家,即便妇人眼生,沈婳也猜出了她的身份。 正是不久前被打的严嫂子。 若仔细去了瞧,她眼皮那处还带着青紫。 沈婳正要回应,却忽然一顿,似想到了不好的回忆。 她抿唇,随意的点头,做完这些便朝梨园而去。 女娘浑身上下都带着娇气和精致。如天上的云那般,高不可攀。严嫂子羡慕又讪讪的收回视线,唯恐脏了沈婳的眼。 她晦暗的咬唇往回走。 “人家是富贵身份,即便落魄住的也是梨园,身上的穿戴哪个是便宜货,你也是自找没趣,瞧瞧,她可搭理你了?” 严雄讥笑讽刺。 “梨园的人挨家都送了粽子,独独咱家没有,你说,是不是觉得你脏?” 严嫂子眼圈一红,不愿听这些,就准备去厨房。经过他时,却被严雄一把攥住手腕。所碰之处,是上回用细柳树条抽出的血痕,她当即疼的白了脸。 男人靠近她,在她唇上咬了咬:“同你说话聋了不是?听话些,莫总让我罚你。” “都说了,我是喝酒没忍住,往后定然不会在喝了。今天也买了药赔罪,你也莫同我置气了。” 不会再喝? 这种话,她听多了,也彻底不信了。 “我不知能和你说什么?” 严嫂子是挣扎的恨意:“你离我远些。” 严雄倏然黑了脸。 “你还真当自己是良家子了?你是我从窑子里买的,伺候过的男人一只手都数不清,我赎你出虎狼窝,又娶你进门,哪点对不住你了?” “你扪心自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严嫂子难堪的抽泣一声。 她浑身充斥着最低贱底层的无助,和那深陷泥泞的悲凉。 严雄身形瘦弱,皮肤黝黑,同严嫂子站在一处,甚是不匹配。 可严嫂子也曾视他为后半生的依靠。 她嘶哑道:“良家女谁又甘愿自轻自贱,继母不慈,我爹懦弱,入那种腌臜之地非我所愿,你赎我娶我,我该感激,前半生我活的不人不鬼,得以再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