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工部尚书夫人特地派人来接,可见几日前的事,让她实在受惊。 沈婳头一次逛灯会,自然不急着回去,颜宓本想告辞见她眼儿亮亮,所言所行都透着一股可爱的稚气。 在她眼里,沈婳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 说起大道理,比谁都通透,可幼稚起来,玩心却又比谁都大。 颜宓提出陪同。 她对盛京熟,沈婳自然不拒绝。 夜色浓稠,而盛京街道亮如白昼。 颜宓轻声道:“去年上元节,上千盏花灯将护城河点缀的极美,如空中银星。许多女娘总会将心愿些在纸条上,再置于花灯上,让其沿着水流游走。都说花灯走的越远,所求越容易实现。” 说道后面,她眼里的光逐渐暗淡。 去年,她其实也去放了。 先写上颜宓二字,又怕被边上的女娘瞧见,偷偷摸摸的在边上又写下那人的名字,心跳如雷。 她全程小心翼翼的,像是做贼般怀揣着女娘所有的心思。 那个心思无非都是惊艳她多年的少年郎身上。 她希望花灯走的远些,再远些。 即便她和谢珣没可能,可心底总能留下些许慰藉。 就好似,曾经拥有过。 可没有。 她挑了许久的花灯。还没游出一丈远,就让别的花灯给打翻了。 不过,她在沈婳面前打起精神。 “护城河离这边不远,沈娘子不妨去试试。” 沈婳跃跃欲试:“好。” 两人出了雅间,往下走。 还未出一线天酒楼,就撞上迎面而来的崔韫。 他已褪下官服,穿上便服。贵气难掩。 光线下,男子眉眼惊艳,下颌线流畅,提步走近时如一株峥嵘挺拔的松柏。 俊的有些想她那日吹嘘的亡夫。 不由让沈婳看愣了小许片刻。 崔韫的视线从沈婳身上划到颜宓这边,淡声道。 “颜娘子。” 颜宓一愣,受宠若惊的福了福身子:“侯爷安好。” 沈婳觉得自己好多余! 懂事的人也许早就寻个理由离开给两人腾出空了,可她俨然是不懂事的。 她还想着颜宓带她放花灯呢! 沈婳厚着脸皮一动不动。 “提督大人在宫里突发旧疾,崔某得圣令,送大人归府。府上太夫人急上心头,特拜托我来寻颜娘子。” 沈婳琢磨出来,此话的耐人深味。 崔韫寥寥几语,都有意无意的提醒他如今所为与他本人无关。送颜大人回府,是爀帝下令。来寻颜宓,也是太夫人所求。 看来爀帝,太夫人都在有意撮合,偏他像个没事人一样。 这男人好冷漠。 若换成别家男儿,早就说得一场漂亮话,以此俘获美人心了。 颜宓一急:“我阿爹可好。” 崔韫淡淡:“已无大碍。” 颜宓如何放的下心? 她带着歉意对沈婳道:“今日怕是无法陪娘子了,改日我自当请罪。” 沈婳:“孰轻孰重我省得,颜娘子快回去吧。” 说着,她眸光亮亮的看向崔韫。 去吧!送她回去的机会来了! 女娘灼热的视线,像个讨糖的猫儿。崔韫眉眼温柔下来,转头吩咐即清:“送颜娘子回去。” 即清:“是!” 颜宓谢过,急急离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