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承受这么多。她好累。 崔韫回来时,沈婳一动不动的缩在角落。 崔韫面无表情的在屋内转了几圈后,沈婳继续缩在角落。 好在,崔韫看不见他。 崔韫对着空荡荡的房屋,到底抵不住睡意。他沉沉吐了口气,躺了上来。 闭眼。 少年嗓音低沉,仿若低语。 “真是疯了。” 就因中过一次招,就处处草木皆兵。 沈婳死气沉沉的转头去看崔韫。 她想把崔韫踢下去,可又想到这是崔韫的床榻。就更气急攻心了。 第一日,沈婳舔舐伤口。 第二日,沈婳忧郁的趴在窗台。怨气比谁都深,女娘陷入深思,嗯?她怎么还没回去??? 第三日,沈婳垂头丧气的跟在崔韫身后。 崔韫也花了数日,才勉强接受沈婳带给他的冲击。等平复心境后,他首要一事,便是算账。 他去了侯府花园的八角亭。坐下品茶。 “将主母请来。” “是。” 崔宣氏来时,即清押着汪婆子已在崔韫跟前跪下。汪婆子身后,战战兢兢的一排奴才都是先夫人的人。 还有后头站着一头雾水是侯府的奴才。 她面上一惊,再去看崔韫。 崔韫神色自若的倒了杯茶,请崔宣氏坐下。 “你如此兴师动众……” “阿娘莫急。”崔韫含笑打断。 崔韫虽不如崔柏稳重,甚至有时行事乖张,但这些年来,从未让人留下诟病。 事已至此,崔宣氏如何不知,崔韫这是给她出气,她心下一顿宽慰,又一阵难过。 宽慰的是崔韫孝敬,而难过的是,这些年来,为她出面的人里头,从来不包括侯爷崔旸。 汪婆子因玉儿一事,也提心吊胆数日。见事败露后,便第一时间将人送了回去。 她连忙为自己开脱。 “二公子,是老奴识人不清不知那死婢女包藏祸心。若是知晓,是一万个也不会将她送您那边丢人现眼的。” “夫人也入老奴的梦了,狠狠指责老奴的办事不力。” “还请您看在她的份上,饶恕老奴。” 她可真是十句不离先夫人。 崔宣氏重重搁下茶盏。闻言也知其不对。她只知晓那日,玉儿就被赶走了。 当时只是松了口气,并未多问。 眼下,崔宣氏心下一咯噔。 什么叫包藏祸心? “她所言何意?” 崔韫看了眼即馨,即馨雄赳赳气昂昂的瞪了汪婆子一眼。绘声绘色的将经过说的一清二楚。 甚至不忘添油加醋。 便是脾气再好的人,如何不动怒。 崔宣氏那双美眸簇满了怒火。 府上的太夫人没给嫡亲的孙子后院塞人,她这个做阿娘的亦是如此。韫哥儿眼下不过年十三,别家公子哥许会早早备下晓事奴婢,可侯府从没这个规矩! 谁准许她做起崔家的主儿了? 崔宣氏想到那婢女勾引崔韫,便如鲠在喉。犹如吃了苍蝇般恶心。 “来人,给我掌这刁奴的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