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趴在案桌上的女娘。 貂毛将女娘裹的严严实实,便是一根头发丝都没瞧见。 韦珠珠不在意。 她心思全在谢宜宁身上。 “谢女娘安好,我是工部尚书府的韦珠珠。” 平素胆怯的谢宜宁倏然抬头。她下意识瞥了一眼身侧的貂后,眼底带着怯意的慌乱问。 “韦……韦珠珠?” 韦珠珠欢喜了。 “是我。” 她不忘投其所好。 “都说谢女娘在刺绣上头颇有研究,不如帮我瞧瞧我身上的?” 韦珠珠指着裙上的红梅:“都是老绣娘一针一线缝上去的,娘子且仔细瞧瞧,这梅花逼真的很。” 谢宜宁不想看。她替沈婳心虚。可身侧趴着的女娘一动不动。 韦珠珠锲而不舍。从谢宜宁和她搭话的那一瞬间,她仿若就取得了胜利。 “谢娘子您再瞧瞧,这可是苏绣。” 谢宜宁坐立难安间,沈婳缓缓抬眸。她很随意的瞥了一眼。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韦珠珠看清沈婳面容后,心下一骇。 沈婳笑眯眯,她点评:“都说‘梅开五福’,每一片花瓣带有福、禄、寿、喜、财之意。梅存傲骨,最是高洁,你穿这一身入宫,是用心了。” 韦珠珠一时之间,不知沈婳是敌是友。 下一瞬,她明白了。 沈婳身子微微前倾:“你懂苏绣吗?” “我……我自然是懂得。” “有的人拿着针就说会绣了,执着罗盘就说会算命了。” 沈婳似笑非笑:“你可知苏绣的绣法有几种?” “为显质感如何用针?如何配色?又如何用线?” “不懂就不懂,何必装懂?” 沈婳严肃道:“倒是用了苏绣的施针之法,却毫无浑厚感,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梅花光线明暗难分。” “然,总体下来绝非苏绣。” 沈婳说的很仔细。女娘在最后刺绣方面的造诣颇深,也最是见不得外行将天下的绣品靠着一张嘴,随意普及。全说是苏绣。 苏绣有苏绣的特点。 它美得独特。 好在,她未真将绢帕送给韦珠珠,不然便是暴殄天物。 只听锣鼓喧天,上场蹴鞠的女郎君们早早准备妥当,姬诗敏走在最前头。 场地很大,右侧是女席,左侧就是男席。 姬诗敏一眼就锁定了席位上的谢珣,她顿觉娇羞却又是遗憾。 谢珣若是上场,定然能赢。 武将哪里会喜附庸风雅的女娘。将军崔旸就是例子。他的先夫人可是蹴鞠取得好彩头的,而崔宣氏只会念几句酸诗。 鼓声愈发激昂,打鼓之人挥汗如雨,手下动作加快再加快。留下重重的最后一声。 蹴鞠正式开始! 姬诗敏全身心投入,可谢珣却不曾看她一眼。 男席这边。 姬霍吊儿郎当的往嘴里扔着花生米。 “没劲!” “男女席为何分开做!” “我没法看女娘,起早来此,是不是闲的有病!” “怎么,宫里的花生米镶金么?” 他吵的崔韫头疼。 崔韫淡声道:“此次不同于往前蹴鞠,请帖并非以府邸发放。” 姬霍:“也是,上回我父王母妃都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