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隔壁的崔韫早被官家叫去问话了。 沈婳:…… 所以,晚上吃鸡也许不会大吉大利,是昏迷。 屋内陷入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婳听到谢珣的嗓音又轻又慢。 “宣家喜宴那日,无意见听姬霍提起你去了,我这才动身前往。” 那次,他不是专门去接辅国公夫人和谢宜宁,他是专门去见沈婳的。 他指尖蹭了蹭女娘的脸,眉目柔和。 “阿兄这回,大抵是没来迟的。” 沈婳贪恋那点温度。 她其实是很好哄的女娘,其实无需沈雉说什么,他的出现就是上天给沈婳最大的善意。 女娘忍住眼底的热意。 她凑近谢珣,细白的指尖也不知何时攀上他的衣摆。 谢珣纵容着她试探的小动作。 “我们漾漾如今是大姑娘了。” 如往前一般,他俯下身子贴近她。细细去看她的眉眼。 “也像极了阿娘。”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女娘泪如决堤。 她眼圈红红的,就连鼻尖也是红红的。她仰着头去看近在咫尺的阿兄。 “这么高的悬崖,阿兄很疼吧。” “不疼,我都忘了。” “你骗我。” 沈婳:“可我那时好怕。” 沈婳咬着下唇,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坠。 “再也没有阿娘哄我睡了。” “我看见的只有冷冰冰的牌位。” “阿娘生前罚你抄的经文,还差三卷,我怕她会数落你懒惰,都给抄完了。” 她跪在棺椁前写的很吃力。那时女娘握笔的姿势并不标准,更遑论写出来的字? 她不学无术,经文上的字,十个里头怕是只认识一个。笔画繁多,墨渍染了一大片。实在丑的不忍直视。 可她当时却写的很仔细。 更虔诚。 最后又投入火盆,仍由火光肆意吞噬。 “我又后悔了。” “我阿兄才学出众,是夫子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人,莫说秀才,便是春闱上也能取得好成绩的。” “我抄的经文,如何配的上他。” 谢珣心下顿顿的疼,他嗓音哑的厉害。 “漾漾。” 沈婳吸了吸鼻子。 “起初,我很不适应。” “我总是跑去沈家祖坟。去看你,去看阿娘。” “可后来他们说,是我害的你,就不敢去了。” “我想你们也是不愿见我的。” 谢珣沉脸:“胡说。” 沈婳很小声很小声道。 “再后来,阿爹娶了继母。” “我不愿意。” “可所有人都说我任性,他们指责我,将我训的一无是处。” “其实,随他人如何口舌,我都不会在意的。刀没插在那些人心口处,他们如何会疼?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明明一开始阿爹也极力反对的。” 可自从他见了沈薛氏后,就变了。 “他将那句漾漾,日后我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改成了漾漾,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