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她。 谢珣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药袋,递过去。 “怎不见家中人陪同?” 萧瑟瑟接过,轻声道:“婆母前些时日伤了腿,郎君在身侧伺候。” 丰州这边有位治腿伤的大夫,她们一家人是特地来此求医的。 谢珣喉结滚动,眸色深邃。 郎君…… 他失态的撇开眼去。 良久, 萧瑟瑟听他温和出声,嗓音嘶哑却险些低不可闻。 “两个月的身子,尚未坐稳胎。夫人还得仔细小心。” ———— 谢珣回去后,极为寡言。 沈婳别扭的拧着帕子,却没再说一个字。 后面两日会展,她也不曾出席。却也听人提及,沈瞿从头至尾都没露面。 倒是沈鹤文,有意蹦跶。 当日却无故断了腿。 而亲自登门,有意加单的商人更不在少数。 也有绣娘陆续前来。 沈婳全给收了。甚是出了她们在原先主顾那边的违约金。 “沈婳,你实在太不像话了!” “明目张胆的抢人!” “这是我们的绣娘!” 自有人登门大骂。唾沫星子就差能淹死个人了。 沈婳打着哈气,乖巧的端坐着,小手搭在膝间。她软软的哦了一声。 “我卑鄙无耻,小人行径。” “你——” 沈婳实在忧心这群上了年纪的老爷,气的晕厥。她不忘好心的出谋划策。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从头到尾可没强迫。你情我愿的事你们也是能高价将人聘请回去的。” 她小拇指一下一下的点着膝盖:“我也是绣娘,知道坐久了伤腰,绣久了伤眼。我能请大夫半月来一趟,给她们诊脉,午间准备的膳食从不敷衍,好肉好菜日日不重复。堂内准备了各种吃食更是日日陪同,她们赶工多晚,我比她们还晚。每月抽出一日功夫,一并带出去游玩。” “我知刺绣的苦,手下绣娘以效率回报我的体贴。故,我给出高报酬,是她们值得。” “我能挖人,是我的本事。” 女娘放话:“便是你们给出一倍的价格,但凡能挖走我的人,我就叫你爹。” 会展过后,魁首的她出名了。 沈婳得意了许久,可她却很矜持,用手压着忍着嘴角不往上翘。 订单多,可白纸黑字下,给各商贾交货的时间有前有后。 谁给的最多,谁就在前。当然,自家一风堂不算。 强盗行径,可商贾很吃这一套。 七日后,谢珣将沈婳从内院提出来。 他说,人找到了。 沈婳埋怨怪罪的表情,彻底淡了。 很快,沈巍被暗卫五花大绑带到兄妹两跟前。 他一身灰色褂子,哪儿还有往前富贵姿态。 沈巍又惊又恐,只以为谢珣是二房派来杀他的人,一路上战战兢兢,却不曾想,他见到了沈婳。 “漾漾。” 他正要上前,被谢珣用剑拦住,不让他动女娘的半片衣角。 沈巍面带不悦。他这些时日流离奔波,像是乞丐般躲躲藏藏。 这会儿慈爱的视线就没从沈婳身边挪动半分。 “阿爹没想到还能再见你。”m.IyIGuo.NeT